高門大院,闊氣非常。
本就是東城最敞亮的院子,再有這幾年的人氣烘托,門口又有保衛站崗,嚴肅和活潑都有了,最是體面不過。
于麗擔任俱樂部主任,又兼任回收站綜合辦公室主任,雖然說業務很多,但并沒有負責對外的工作。
同沈國棟、左杰等人不同,外面的合作關系甚少有人知曉回收站體系內還有她這么一位的存在。
只有俱樂部會員,或者回收站體系內的自己人才知道,她是李學武掌握所有關系和業務的負責人。
面子是有的,可多是自己人給的,真正找上門的除了親戚連朋友都不會有一個。
所以于麗來到門房,路上都沒有問是哪個,想來不是她爸就是她弟弟。
說起弟弟于喆,于麗也是滿心的無奈。
你要說他爛泥扶不上墻,也不至于的,因為于喆再怎么胡鬧也沒有學壞。可你要說他事業有成吧,又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到紅星廠混了三年,一事無成。
要不是有人情關系在,再加上平日里狐朋狗友的照拂,他早在人事變革中被踢出機關了。
高不成低不就,三四年下來還是那副德行,她跟著糟心,老父親也是沒轍。
幾次來俱樂部這邊打秋風,第一次、第二次于麗給了,第三次她便把弟弟罵了個狗血噴頭,再也不來了。
于喆是不來了,她爸卻來了。倒不是逼著閨女照顧兒子,這幾年閨女受的苦于寶東哪里不知。
來見閨女只是瞧她多了幾分干練,成熟了許多,想要從閨女這邊問問兒子的未來的意見。
沒有為難,更沒有逼迫,只是老父親的無奈和心酸。瞧見父親如此,于麗心疼,逮著于喆每次都要狠狠地訓斥。只把于喆罵的不敢著她的邊,見著就躲。
這一次她本以為是父親又來,耐著心里的五味雜陳,撩開門簾子剛想開口,卻見于海棠坐在門房里。
“海棠,你怎么來了?”
她真是稀奇,自打堂妹進步了以后,因“工作繁忙”姐妹兩個便少了往來。
尤其是于海棠知曉了堂姐現在的傍家,更是多了幾分謹慎,很怕遭了那位的厭棄,躲還來不及呢。
于麗想也是如此,雖然是堂姐妹卻也是沒強求,樂得自在。只是沒想到堂妹突然來訪,還找來了這邊。
“姐,實在著急。”于海棠站起身解釋說,“我去你家找你,有人說你兩天沒回家住了,只能找來這邊。”
“啥著急事啊,坐下說。”
幾個月沒見,瞧著堂妹更多了幾分成熟和從容,于麗也是高興的,言語間便多了幾分親切。
她是絲毫沒有在意堂妹的刻意疏遠,于海棠也真沒拿她這位堂姐當外人,上來就給個大的。
“什么!你要結婚了?!”
于麗被震驚的無以復加,全因為堂妹眼界是高到出奇的,現下里又是紅星鋼鐵集團的優秀青年干部。
要說結婚,她不得千挑萬選,怎么可能不聲不響的就要結婚,這也太突然了。
“也不算突然,一個單位的,以前就認識,只是沒想到一塊去。”于海棠淡淡地解釋說,“我都二十三,過年二十四了,也該定下來了。湊巧他也想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