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著,是解釋了門口保衛要攔著他的緣故,也是給保衛說明了聶小光的身份。
聶小光看了眼保衛,卻是生面孔,以前他可沒少跟著李學武來這邊,保衛都認識他的。
“謝謝周哥,要不是您,我又白跑一趟。”
“這么客氣呢。”周常利看了他一眼,遞了根煙過去,示意他邊走邊說道:“以你跟李哥的關系,打個招呼也就進去了。”
話是這么說,可聶小光不覺得自己有這么大的面子,他心里還擔憂領導厭棄了他。
是他沒有志氣,辜負了李學武的培養和期待,一門心思地想要報仇,選擇跟韓露結婚。
明明是他主動為領導分憂的,想要玩韓露一把,從那邊釣魚,沒想到他自己栽水里了。
李學武也是干脆,在他提出想要留在京城的意見后,便果斷地換了司機。
師父韓建昆也不待見他了,最近沒少給他臉色看。他自己也能感覺到,跟他交接的這個叫于喆的是早就跟領導認識的。
車技行不行不用想,開了好幾年大車小車的,哪里能不行,重要的是他得了領導信任。
兩人交接的很快,可以說非常快,都沒用了十分鐘,幾句話說了領導的行程習慣,交接了鑰匙就算完活兒。
可直到交接鑰匙的那一刻,他才明白這把鑰匙對于他來說意味著什么。
失去了鑰匙,就失去了司機的身份,也失去了李學武照拂他的理由。
他也勸自己不要貪心,大男人哪里能就指望著別人的幫助,他可以獨立成長。
李學武也算照顧他,安排他依舊留在小車班,只是不是給領導開車罷了。
韓露當然是瞧不起他的,兩人的結合本來就是一場交易,也是一場對賭。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就想要見見李學武,到這了,他還有幾分后悔。
可跟著周常利來到辦公室,真正見到李學武的那一刻,他又有些忐忑了起來。
“杵在那干什么?”李學武抬起頭見是他們來了,淡淡地說道:“自己找地方坐。”
聶小光只看了他一眼,腦袋便低了下去。
周常利知道他們有話要說,更不敢在李學武這久留,笑著推了聶小光坐下,便說有事離開了。
李學武也沒搭理他,只看著手里的材料,時而擰眉,時而動筆簽署意見。
集團的工作每天都有,回收站的工作一周一次,男人成年以后就沒有一天是獨屬于他自己的了。
忙了得有一個多小時,他這才直了直腰,卻見聶小光依舊垂著頭坐在那里。
“聽說你結婚了?”李學武端起茶杯問道:“怎么沒想著給我送份喜帖呢。”
“嗯……沒招待……”聶小光的聲音有些嘶啞,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回到:“她說不想辦,不想熱鬧。”
“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李學武喝了一口熱茶,放下茶杯說道:“我現在就不問你的新婚生活如何了,我只想問問你后悔不后悔。”
這問題聶小光如何能回答,沉默就是他的答案了。
李學武真不想管他了,這小子看似不著調,其實心思最重,恨老李不死呢。
“既然你都選擇了,就不要后悔了。”他還是勸了一句,“日子還得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