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左杰心里有事,不愿意這種送別的場面,難免會想起羅云來。
羅云已經走了,同周小白幾乎是一批次離開的京城,他并沒有去送行。
羅云沒有說出分手,但他知道這并不意味著羅云還能記著他。也許一個月以后就能收到分手信,也許一年也收不到來信。
收不到來信,便也就代表兩人徹底分手了。
肖建軍回來,是準備跟蘇雨登記結婚,然后兩人一起去邊疆的的。
他被左杰抓了壯丁,來送李援朝一行人,也不是陌生人。
所以才有了火車站站臺上的這一幕。
此時的肖建軍早就褪去了四年前的青澀,皮膚有些黑,更沒有了早前的浮躁。
同李援朝這樣的老油子講話一點都不打怵,甚至還有幾分游刃有余。
李援朝這兩年吃的就是嘴上的飯,也最羨慕有能耐的人。
見肖建軍出去鍛煉幾年回來,不說身上穿著的皮夾克價值不菲,就是一身行頭也夠嚇人的。
錢不錢的不說,他也不是沒錢,把車賣了,手里很是有幾千塊。
但要真像肖建軍這般穿出氣質,他覺得自己還真得順著父親的安排出去鍛煉鍛煉。
有句老話怎么說來著?
給你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沒有氣質穿再好的衣服也體現不出來本質。
“出去鍛煉幾年也好。”肖建軍捶了捶他的肩膀,道:“你一直在京城,也沒瞧見過外面的風土人情,好男兒志在四方嘛。”
“叫你這么一說,我也舒心了。”
李援朝笑呵呵地打量了肖建軍一眼,說道:“我可不想像你這樣,都到了天山草原了,還回京城選馬,我要征服整座草原。”
“呵呵呵——”張海洋輕笑出聲,擠眉弄眼地講道:“你千萬別這么說,真給你分到草原上,你又該不愿意了。”
“那就送我去邊疆。”李援朝笑嘿嘿地講道:“送我到肖建軍的蒙古包門前,我要出現在他的面前,嚇他一大跳!”
“別瞎扯嘰霸蛋了,誰告訴你我住蒙古包的?”肖建軍好笑又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講道:“你要是真被送到了邊疆,我保證好好招待你,就怕你不想去,去了待不住。”
“別將我——”李援朝挑了挑眉毛,道:“到時候我去給你站崗!”
“得了吧,你這樣的?”
肖建軍打量了他一眼,哈哈笑著說道:“我怕你把大門看丟了!”
……
京城建國門火車站。
從站外廣場到站臺。
熙熙攘攘的車站廣場和站臺,永遠會上演一幕幕送別親人的傷情場面。
此刻的廣場和站臺卻不是哪個角落偶然的一幕,而是整個車站都沉浸在離別的惆悵里。
只是,這種沉悶的氣氛卻是與整個車站布置那樣的格格不入。
廣場的四周插滿迎風飄揚的彩旗,廣場的天空飄滿五彩繽紛的氣球,還有車站站臺上懸掛著巨大的紅色橫幅。
廣場上響徹云霄的鑼鼓聲,卻無法壓得住每一個角落里悲悲戚戚的哭聲。
一個時代的悲劇將從這里開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