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心理醫生,看破人心是為了治病救人,李學武同樣擁有她的能力,可不見他有醫者仁心,這就是個陰謀家。
7月中旬,周亞梅將家里她和兒子一切的痕跡通通擦拭干凈,好像從來沒有在這里生活過一般,然后毅然決然地上了李學武的汽車,直奔火車站。
就連去京城,都有人跟著護送,周亞梅的擔憂絕對不是多想。
上火車以前,付之棟哭的傷心欲絕,他有點怨武叔不幫他說話,更沒有主動挽留他,一個人跑去了車廂。
周亞梅有些尷尬地看了看他的表情,這個男人一如既往的和煦陽光。
“早飯做多了,你們留著中午吃吧。”
“你為啥不做出兩周的,這樣我們就省的出去吃飯了。”
李學武扯了扯嘴角,他還能不知道周亞梅的小心思,以前哪頓早飯做多過?
“給你們烙一張大餅嗎?”
周亞梅被他逗笑了,講了傻兒子餓死的笑話,玩笑過后,她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失,忽然沖動之下抱住了李學武。
只是還沒等李學武反應,她已經轉身小跑著上了車廂,留下李學武站在站臺上,被那些過往的旅客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著。
這個年代很少有這么奔放的情侶,大街上你都找不見手拉手的戀人。
不過這里是站臺,分別之際再親密的表現都會被原諒,就是有點好奇。
李學武沒給他們好奇的機會,就在列車離開后,他便出了站臺回家。
今天是周日,他休息。
“武叔……”棒梗猶豫著是否要叫醒他,可他真的餓了。
“干啥?”李學武依舊沒動地方,躺在沙發上微微瞇著眼睛沖嘴。
周亞梅和付之棟走了,不是買菜去了,也不是上學去了,是真的走了。
這個家里突然空落落的,棒梗和他都有些不適應。
為了緩解這種不適,他選擇在沙發上睡一個回籠覺。
結果這一覺睡的有點狠了,棒梗看看墻上的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鐘了。
城里人,有誰注意過睡到下午一點和睡到下午兩點有什么不一樣嗎?
或許很少,行色匆匆,大家都在忙,得著機會當然是使勁睡。
即便睡醒了也不愿意起床,就在被窩里躺著。
但小孩子心思細膩,觀察專注,很少有人能睡到下午兩點鐘,時代的慢節奏讓人睡眠充足,你會覺得時間很慢。
中午只需要休息二十分鐘就足夠緩解一上午的疲憊,下午又會精神抖擻。
你想想,精神抖擻這個詞距離你有多遠,你有多久沒像小時候那么精神了。
李學武就是在找尋這種專注,躺在沙發上,抬起手,會有灰塵在陽光中飛舞,穿過手指縫,就像時間在緩慢流動。
“我餓了——”棒梗有氣無力地回了一句,“我真的餓了。”
早晨他吃的很多,但并不耽誤睡了晌午覺醒來會餓的現實。
其實他早就餓了,十一點鐘的時候就餓了,只是他跟武叔說了以后,武叔告訴他先睡一覺,睡著了就不餓了。
你聽聽這話,啊,多有道理。
他當然很聽話了,睡覺的時候確實不餓,結果醒來餓死了都要!
“你想吃點啥?”李學武懶洋洋地說道:“我現在還是很困。”
“要不咱們就吃早飯吧。”
棒梗實在沒轍了,想不出要吃什么,只能提議周姨走時的叮囑。
卻沒想他武叔就在這等著他呢:“行啊,現在這個家你說了算,你去熱一下早飯吧。”
“哦,好吧。”棒梗對他是無條件服從的,關鍵武叔還說了,這個家現在他說了算,想想就有點小歡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