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得著嗎?”棒梗斜楞眼睛瞅著她說道:“社會上的事少打聽。”
“呦——還是社會人呢。”
周小玲好笑地抿著嘴角晃了晃腦袋,看著他說道:“真是沒看出來。”
“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棒梗扭過頭講道:“真叫你看出來了,還叫社會人嗎?”
“哦,原來是這樣啊。”
周小玲故作了然地點點頭,隨后問道:“那你是混哪一片的,有多少兄弟啊?”
“都說了社會上的事少打聽——”
棒梗能回答嗎?難道說自己混的有多慘,兄弟只有小貓兩三只嗎?
“棒梗,去訂晚飯。”
李學武的聲音從書房里傳了出來,今晚依舊是“點外賣”。
不點外賣沒辦法,總不能餓肚子吧。
棒梗今天下午到的家,還沒緩過勁兒來,周小玲是昨晚來的,看樣子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樣子,晚上吃什么?
“叔,晚上吃什么?”
棒梗聽見招呼,立即從剛剛的混世少年轉變成了門徒應有的模樣。
他快步走到了書房門口,恭敬地問道:“用不用我去飯店取回來?”
“讓他們送吧,天黑的早了。”
李學武抬起頭看了看窗外,嘴里交代道:“多要兩個菜,你周姐來了。”
“好的,我這就去打電話。”
棒梗沒接周姐這一茬兒,而是輕聲應是,很怕打擾干爹寫作似的,轉身打電話去了。
周小玲從沙發上站起身,趿拉著白色棉拖鞋,邁步走進了書房。
“二哥,不休息啊?”
“嗯,寫點東西。”李學武心思沒在她的身上,甚至都沒在意她問了什么,只是習慣性地做了回答。
他筆尖唰唰地在紙上劃過,留下筆跡干凈的一串文字,這是他最近幾天才有的想法。
“治安管理學?”周小玲輕聲讀出了放在一邊的稿紙上的抬頭。
李學武寫過幾本書,這她知道,甚至為了接近他還親自買來讀過。
其實她知道,瀟瀟也偷偷讀過他的書,只是有點讀不進去。
怎么說呢,太專業了,尤其是心理學的概念和應用,針對刑偵工作上的案例分析,讓她這個外行人看了直迷糊。
《犯罪心理學》是這樣,后來的《保衛人民》、《保衛工業》也是如此,后兩者理論性更強一些,讀起來更模糊,看得她想睡覺。
想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如果抓不住他的胃,那就得抓住他的思維。
連對方在想什么,在做什么都不懂,還談什么交心了解。
“你睡了一整天嗎?”
李學武寫完了這一段,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尤其在她的睡衣上停留了幾秒。
昨晚八點多鐘,他突然接到了電話,是周小玲從機場打來的。
說是冶金廠招待所沒位置,機場招待所住不開,想來他這里借宿。
李學武能說什么,難道給冶金廠招待所打招呼騰位置嗎?
還是他給司機班打了個電話,安排汽車接了她來家里。
這姑娘的小心思他都知道,想跟他比一比釣魚的能力和技巧嘛。
“哪有——上午出去了。”
周小玲故意理了理肩膀上散落的睡衣,遮掩住了白皙的肩膀。
她臉色微紅,但目光依舊在稿紙上,好像對他寫的文章很感興趣似的。
“二哥,你寫這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