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小玲今天又學到了一個沒用的知識,原來領導不說如果。
“你覺得他們會聽我的建議?”
李學武微微一笑,道:“你信不信,王新甚至會覺得這是個陷阱。”
“不僅僅是王新,他將今天我們之間的談話匯報給沈飛的領導,他們也會覺得我的建議是個坑。”
“為什么?”周小鈴特別喜歡同他談論工作,好像很有成就感似的。
這可是集團的秘書長啊,她只是一個乘務長。
“他們太在意同咱們集團之間的合作了,尤其是這個王新。”
李學武嘴角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看著前方解釋道:“他對集團的了解和興趣遠遠超過了一名飛機制造廠副廠長的業務需要范圍。”
“這么用心地了解咱們集團,好像是什么都懂,可實際上不懂裝懂。”
“您是說他懂的太多了?”
周小玲聽他的解釋好像明白了一些,又有一些還糊涂著。
李學武點了點頭,道:“合作的意義是雙方共贏,他卻防備咱們贏太多,你說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錯了。”
“他是怕咱們占了他們的便宜,甚至踩著他們一步登天。”
“啊——原來是這樣嘛?”
周小玲恍然大悟道:“可剛剛看他好像很熱情似的,不像是多心的人。”
“偽裝罷了,越缺少什么越要裝什么,他還是太單純了。”
李學武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夾克衫,轉頭看向周小玲講道:“我這招叫將計就計,防不勝防。”
“我的提議他們不會接受的,只能更積極地尋求出售那座機場。”
他手掌拍了拍膝蓋,長出了一口氣,講道:“如果他們接受了我的建議,那他們得做好五十年拿不到盈利分紅的思想準備。”
“因為機場運營不賺錢?”
周小玲好奇地問道:“既然機場運營不能盈利,那航運怎么實現盈利?”
“有些商品的價值遠遠超過了航運本身的成本,這就叫盈利。”
李學武看著車前面出現的百貨公司,微笑著講道:“有的時候渠道本身就是一種高價值屬性的商品。”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集團利用那座機場打通了港城、東京,甚至是巴黎的航線,那集團從這條航運線上得到什么?”
“這件毛衣蠻漂亮的。”
李學武帶著周小玲逛百貨商場,先是去了酒柜,選了一支與周亞梅藏起來的那支相近的紅酒。
牌子當然不是一個,周亞梅藏起來的那支在國內是買不到的。
那有人問了,這個年代國內能買到紅酒嗎?
答案是能,這里不多解釋,免得有科普的嫌疑,百貨柜臺上真的能買到。
周小玲感受著手里拎著的紅酒的重量,臉微微紅,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又偷喝酒了呢,實際上呢?
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愧的。
買了紅酒過后,李學武帶著她來到衣帽區,相中了一件掛在墻上的紅毛衣。
這年月羊毛產出不足,毛線是緊俏商品,還得是十幾年后才稍稍緩解。
老百姓對毛衣的需求怎么解決?
一般不會在商場里買成品毛衣,雖然機械織就的毛衣更緊實時尚,可價格卻讓普通工薪階層望而卻步。
不是買不起,而是沒有性價比。
用同樣的錢票自己買毛線能織三件毛衣,更何況毛衣是穿在里面的。
有家庭不富裕的,一件羊毛衣能穿十年,甚至更久,還可能傳給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