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于不會自殺的,他絕不會!”
“嫂子——嫂子——”
冶金廠辦公室主任孫佳一把攬住了她的胳膊,使勁撐了起來,這才沒有讓對方跪在秘書長的面前。
廠區門口已經有好事者和記者的出現,誰都不敢保證這個時候會發生什么,但孫佳保證是不會讓意外發生的。
“秘書長,這位就是于鐵成同志的愛人。”張兢見情況特殊,便上前一步做了介紹,他伸手扶住了對方的另一只胳膊,“雅琴同志,總得讓秘書進門說話吧?”
“啊——老于啊——”
劉雅琴滿臉淚水,全身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癱掛在兩人的身上。
她的雙手無意識地揮舞著,似乎無法接受愛人已經故去的事實。
李學武看了她一眼,確定她無法交流便走進了大廳,對迎上來的楊宗芳交代道:“先把人送到會客室,請廠醫院安排醫生過來,不要讓情況更惡劣。”
楊宗芳能從他的這句話里感受到十足的壓力,但他只能點頭應是。
李學武并沒有再說什么,掃了大廳圍觀的人群一眼,邁步上了樓梯。
或許是這一眼有著十足的威力,圍觀眾人不再用人勸,全都散了。
張兢同孫佳,連同剛上班的周佩蘭等人一起將劉雅琴和她的兩個孩子勸上了樓,就按秘書長說的安排在會客室。
“秘書長。”
李學武剛脫了外面的大衣服,張恩遠正在給他泡茶,楊宗芳走了進來。
“來,坐下說。”
他很是沉穩地回應了對方的問候,隨后對張恩遠交代道:“你去會客室看看,如果家屬清醒穩定了來告訴我。”
“好的秘書長。”
張恩遠將剛剛泡好的熱茶擺在了他的手邊,嘴里應是過后便出去了。
楊宗芳也沒用李學武問,主動介紹道:“現場是保衛處巡邏隊發現的。”
因為在飛機上已經吃過早飯,身上并不覺得冷,李學武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衫和毛線坎肩,看起來文質彬彬的。
可楊宗芳不敢拿他當董文學一般糊弄,有什么說什么,不敢帶一絲主觀意見和態度,他的態度擺的非常明確。
作為冶金廠常務副,在李學武離開的時候就是主要負責人,這是硬規則。
而且李學武做事非常嚴謹,在回京前已經找他談過話,做了工作部署。
現在廠里出了這么大的問題,先不用說是誰的責任,他難逃其責。
所以沒有隱瞞,也沒有自辯,一五一十地將昨晚的值班情況和事件發生的經過交代了個清楚。
李學武皺眉聽了,只等他說完這才放下茶杯問道:“誰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
“是我,我在接到保衛處匯報的時候安排值班室通知了劉永年同志。”
楊宗芳語氣有些壓抑,但很清楚地介紹道:“他只比我晚了不到二十分鐘,我們在現場交換了意見后這才決定將此事匯報給您。”
他有些忐忑地看著李學武,沒敢直視他的眼睛,這一刻的李學武很嚇人。
“保衛處怎么說?”
李學武的嘴唇動了動,問道:“現場勘查出什么線索沒有?”
“我知道您的意思。”楊宗芳此時不得不面對他的眼睛,點頭說道:“在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值班室便要求韓戰到現場,我去的時候他也剛到那。”
“韓戰親自帶隊做的勘檢。”
他頓了頓,這才繼續介紹道:“不排除有他殺的可能,但現場的證據只支持是自殺,沒有更多的線索發現。”
“不排除有他殺的可能?”
李學武眉頭皺的更深,看著他問道:“這句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