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武問了他一句,見韓戰點頭后便看向了楊宗芳,道:“從4號爐關閉到現在,四個月的時間什么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沒人敢說鑰匙數量是對的。”
“嗯,我也想到了這一點。”
楊宗芳認同地點頭說道:“調查鑰匙的時候我就說了,以前4號爐車間工人手里很有可能保留了進出門鑰匙。”
“這很有可能。”韓戰也附和道:“4號爐車間在運營期間沒斷過人。”
“嗯——”李學武長出了一口氣,臉上的擔憂沒有絲毫減少,反而多了幾絲憂慮,“鑰匙的數量不確定啊。”
“我們無法提取車間電話把手上的指紋,有人故意擦去了。”
韓戰匯報道:“正是有這么多的疑點,我們才無法確定于鐵成的死因。”
“先不要管這些外因。”李學武果斷地命令道:“先安排法醫從死者本身來勘驗,用技術手段確定死因。”
“兩條腿走路,告訴調查員,完全拋開事件本身的影響,就單純地從于鐵成上吊這件事開始查,查所有關系。”
他手指點了點桌面,又對楊宗芳說道:“門口那些人不能置之不理,你出面做個案情通報,就剛才這些話,實話實說,不要有所隱瞞。”
“這——”楊宗芳沒想到李學武會這么做,竟然毫無隱瞞地公布案情。
門口那些人來路不明,明顯是帶著目的來采訪的,這不是主動遞刀子嘛。
“你覺得這件事瞞得住?”
李學武皺眉瞥了他一眼,隨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不要瞞,他們想知道什么就說什么,說我們知道的。”
“明白了,我這就去。”
楊宗芳站起身說道:“永年同志還在現場,要不要叫他回來?”
“讓他在那待著吧。”
李學武眼皮一耷拉,放下茶杯不再說話,楊宗芳懂他的意思了。
韓戰看了看兩人,沉默地隨著楊宗芳出了辦公室。
這個時候張恩遠從隔壁過來,是來向李學武匯報會客室的情況。
“領導,家屬情況好一些了。”
“嗯,我知道了。”
李學武看了看窗外還在下著大雪,站起身說道:“幫我給集團李主任回電話,就說我已經在單位了。”
“是——”張恩遠拿起門口衣架上藏青色的夾克衫幫他穿上。
辦公樓里并不冷,即便外面下著大雪,可此時于鐵成的家屬需要尊重。
-----------------
“秘書長——”
一見李學武進屋,劉雅琴臉上的眼淚又下來了,任由身邊的周佩蘭怎么擦都擦不干凈。
李學武點了點頭,在張兢讓開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情況我已經了解了。”
他抬眼看向對方,語氣沉重但又很有力量地講道:“首先要勸你保住自身,無論結果如何你都要肩負起處理于鐵成同志后事的責任,這是一定的。”
“其次我也能理解你此時的心情,不僅僅是你失去了愛人,也是集團失去了一名優秀的設計師。”
李學武緩緩點頭講道:“最后我也給你個保證,這件事保衛處會全力以赴地進行調查,集團也會成立相應的調查組跟進,盡快地給出確定答復。”
“秘書長——”
劉雅琴自己拿著紙巾,淚眼婆娑地看著他強調道:“老于不會自殺的。”
“嗯,我已經聽了宗芳同志和韓戰的匯報。”李學武點頭講道:“剛剛我也同他們講過了,要確定于鐵成同志的死因,也要確定那通電話的來源。”
“真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