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家呢,她要不主動開口,秦淮茹真不一定能下定決心去跟他談。
秦淮茹也是猶豫著,走到書房門口還頓了頓,這才進了屋。
“棒梗這孩子……你總得給我個準備,到底要怎么安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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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梗的雪糕終究是沒買回來,在十一月的冬夜里凍得der了呵的回來了。
周亞梅料定他不會走太遠,果然在晚飯前進了屋。
很有默契的,三人都沒有問雪糕的事,也沒再逗他女朋友的話。
只是對比出門前的關注,這會兒大人們的無視更讓他感到壓力山大。
這頓飯真讓棒梗學到了什么叫味同嚼蠟,四個菜,愣是沒吃出滋味來。
飯后李學武依舊是去書房看書,秦淮茹幫周亞梅收拾桌子洗了碗,棒梗忐忑不安地坐在沙發上等候處理。
他十分有自覺,這會兒再怎么自欺欺人他也知道瞞不住了。
很意外的,直到睡覺前他都沒等來母親的詢問,這哪里還能睡得著。
“武叔——”
就在他猶豫著是否上去二樓找自己母親坦白的時候,見武叔從書房里出來,弱弱地問了一句。
李學武見他如此,挑了挑眉毛,并沒有應他的招呼。
“那個……”棒梗遲疑了,這句話真難問出口,不知怎么的,他竟然問道:“武叔,今晚你去哪個房間睡?”
這子真是活膩歪了!
“咋地,你想跟我睡啊?”
李學武嘴角一撇,道:“有能耐你就跟我上樓,上樓你就知道了。”
“我——”棒梗還想什么,可見武叔已經邁步上了樓梯,往二樓去了。
他也知道自己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現在有武叔,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二樓。
這二樓他也不是第一次上來,以前周姨和武叔都不在家的時候他偷偷溜上來過,沒想別的,就是想看看。
半大子就這樣,越是不讓他干的事他越是要試試。
二樓,客臥的門開著,周亞梅正在跟秦淮茹聊著付之棟在學校的事。
“轉學對他還是有一定影響的,幸好有我媽在那邊幫忙照顧她,不然我哪放心得下,這么兩頭跑……”
周亞梅正著,見棒梗出現在了門口,便笑著站起身,道:“得了,你們娘倆好久沒見面了,我就別占用你的寶貴時間了。”
時間當然是寶貴的,秦淮茹想跟兒子嘮嘮,這會兒沒睡就是等他呢。
周亞梅的時間也很寶貴,她一個月才回來一兩次,也就是,那個啥,一個月也就一兩次,能不寶貴嘛。
趕上李學武出差或者回京,那一個月一兩次都沒有,秦淮茹理解這種苦。
“媽……”棒梗等周姨出去了,這才低著頭叫了一聲。
周亞梅主動幫他們關了房門,笑著走去了主臥,她的晚餐才剛剛開始。
主臥里,李學武剛洗了澡出來,見她進來便問道:“聊啥了,一晚上。”
“又沒聊你——”
周亞梅別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整理著頭發道:“你跟她咋的?”
又怕李學武沒懂她的意思,補充道:“棒梗那子你打算怎么安排?”
“什么怎么安排?”
李學武不以為意地走到床邊坐下,道:“那不是你的學生嘛。”
“我只負責教學,不負責就業。”
周亞梅扎好了頭發,看著他道:“你也多理解當媽的難處,她來一次鋼城不知道要下多大的決心。”
“她的決心也不是為我下的。”
李學武淡淡地道:“跟自己兒子較勁,不就是跟她自己較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