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務上有常務副廠長楊宗芳幫忙,上面還有秘書長李學武撐著,他會有較大的空間和時間來掌握情況。
這已經非常難得了,必須感激。
他倒是不虞楊宗芳給他難堪,更不怕這個時候有人給他下絆子。
既然李學武已經表態,那誰敢針對他,就是針對李學武。
誰敢針對他,就是破壞大局。
在集團李學武或許不是絕對的權威,但在遼東工業,在冶金廠……
楊宗芳是常務副,根本沒必要針對他這個外來戶,且是個不懂生產又主管生產的副廠長。
兩人雖然沒有共事過,可也不算陌生,他好楊宗芳才好。
他出了問題,楊宗芳也躲不開。
所以有李學武在的冶金廠是空前團結的,從劉永年能堅持這么久就能看得出來,秘書長對冶金廠的關照和保護。
或許來鋼城不是一件該難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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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在鋼城并沒有多待,確定兒子并沒有完全誤入歧途便也就回去了。
她當然是不放心的,可勸兒子回京的話如何也說不出來。
不僅僅是棒梗在鋼城已經有了新的生活和希望,更因為她自己。
與劉國友的婚姻生活不能說沒有一點感情,但被這一年多以來的種種變故消磨的也差不多了。
變故消磨的不僅僅是她對劉國友的感情,還有她對婚后生活的向往。
原本她以為結婚以后會有個依靠,即便對方也帶著一對女兒,可只要兩人互相扶持,怎么都能走的更長遠。
她單純地低估了半路夫妻的復雜情況,況且她的家庭情況也足夠特殊。
三個兒女,還得養著婆婆。
即便她的地位和身份能解決家庭溫飽問題,可解決不了和諧共生的矛盾。
至今婆婆都沒有原諒她,甚至都沒有去她和劉國友家里吃過一頓飯。
就是住著對門,也只是劉國友和她去對面,絕沒有老太太來家里的情況。
每次劉國友給家里送東西,換來的不是婆婆的笑臉,反倒是怒目而視。
在婆婆的心里,正是劉國友容不下棒梗,攛掇她鬧了那么一出。
要不是有去了鋼城以后棒梗給家里來信,婆婆都容不下她回家。
秦淮茹現在真有種里外不是人的感覺了,兒子對她有意見,兩個女兒的性情也變化了不少。
她結婚后是同劉國友生活在一起的,同住的還有劉國友的兩個女兒。
對面則住著婆婆和孩子們。
這么安排也有婆婆的意思,是希望未來棒梗能繼承對面的房子。
可棒梗耍起了脾氣以后,婆婆也不認賬了,開始偷偷埋怨她不顧家里死活。
這話要是對她說也就算了,卻是當著孩子們的面嘮叨。
即便孩子們跟她親,也改變不了她住在對面的事實。
也正是棒梗鬧了那么一出以后,劉國友主動跟她商量,讓姑娘們隨老太太住在對面,棒梗則跟他們生活在一起。
打算是這么打算的,可棒梗沒容他們實施這個方案便尥蹶子跑了。
到現在小當和槐花不愿意離開奶奶,劉國友的兩個閨女不愿意離開爸爸。
最關鍵的是,婆婆容不下那兩個閨女,就算見了面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這日子還怎么過?
夾在中間的不僅僅是她,還有劉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