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孩子比喻成一朵花。”
李學武攤開雙手講道:“有父母共同組成的家為他遮風擋雨,那他會茁壯成長,就算性格有所缺失也是正常的。”
“但他的成長環境里只有一個你,在面臨缺失的父愛時他會積極地靠向你,依賴你,努力尋求和獲得你的關注。”
他靠在沙發上講道:“他現在長大了,需要野蠻環境磨練他獨立生存的意識,如果你還護著他,那風雨進來他又能堅持多久?”
“我……”秦淮茹語塞,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好一會兒才看向李學武問道:“你打算怎么安排他?”
“你兒子沒什么值得我利用的。”
李學武沒理會她話語中的遲疑和擔憂,而是坦然地講道:“我說難聽點,照顧他到現在有一半你的原因,另一半則是覺得他本性不壞,算是個可造之材。”
“我不是他爸媽,給不了他家的關懷,但能給他成長必須的光和風雨。”
他微微點頭,道:“如果你也是這么想的,那就沒必要擔心他的未來。”
“如果你對他的未來另有打算,那我更希望你能帶他回京,畢竟京城的發展機遇更多,跟家人生活在一起也更幸福。”
幸福個屁——
現在的秦淮茹都困在了自己一手造就的婚姻里,哪里還有幸福可言。
用一句話總結她和劉國友的關系:對付過唄,還能離咋地?
“我聽他說,他在碼頭上班。”
秦淮茹想了想,問道:“他在做什么工作?”
“你們娘倆是怎么聊的?”
李學武好笑地問道:“他沒跟你實話實說嗎?”
“其實就是混日子,跟著學罷了。”
他疊起右腿說道:“哪里有工作需要他去做的,他又能做點什么。”
“他沒跟我說,他只說在碼頭工作,每個月還有工資呢。”
秦淮茹看著他難掩內心的苦悶,道:“正因為如此,我知道帶不走他了。”
“給他發工資是希望他建立自己的價值觀和人生觀。”李學武解釋道:“這不是在阻攔你們母子團圓。”
“其實我也沒太管過他,愿意看書就學習,愿意出去玩就混社會。”
李學武淡淡地講道:“真想鍛煉就去碼頭混日子,那邊人倒是有很多。”
“你這都不是散養了。”
秦淮茹無力地講道:“我真怕他學壞了,更怕他給你惹出什么禍事來。”
“學壞也得有那個條件和膽量。”
李學武笑著講道:“你見他以前腰里別著把小刀就當自己是社會人了,現在看那把小刀還在嗎?”
“我還說呢。”秦淮茹驚訝地講道:“這一次來我就沒見著那把刀。”
“傻柱也真是的,送他什么不好,偏偏要送他這種危險東西。”
“他收起來了。”
李學武端起茶杯講道:“前段時間我安排人送了他去營城,讓他感受了一把人心險惡,看樣子是成長了不少。”
秦淮茹這一次真是無語了,惡病必須非得惡治啊?
她兒子又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大壞蛋,需要這種險象環生的刺激經歷嗎?
李學武用很平和地語氣簡單講了一下棒梗在營城的經歷,聽得秦淮茹目瞪口呆。
坐在客廳里發呆的棒梗還在猶豫要不要去偷聽,卻見母親已經出來了。
秦淮茹再看向兒子的目光里少了幾分溺愛,多了幾分鄭重。
不是兒子不夠優秀,是她太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