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敏嬪趕到時,差點沒撅過去。她好好的兒子呀,就兩個時辰沒見,就變成了一個小乞丐。
衣服臟亂,臉帶瘀青,最重要的是那一頭坑坑洼洼的頭發,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十三撲在母妃懷里,哭到打嗝。
他不要見人了,這個樣子出去會被其他人笑死的,嗚嗚嗚。
邊上淑妃和慶妃摟著自家毫不知錯的胖兒子,再看看凄凄慘慘的敏嬪母子,一臉尷尬。
臭小子,整天就知道闖禍。
朱文帝也很無奈,這么小的孩子打不得罵不得,只能故作嚴肅道“十四十五,你們兩個知錯了嗎”
朱高遠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錯,他們哪兒錯了他還在想母妃和父皇會不會夸自己呢,畢竟他們可是以小勝大。
而且他也負傷了好嗎
怕父皇看不見自己臉上的傷,朱高遠掙脫開淑妃的懷抱,噠噠噠地跑到朱文帝面前,把自己的臉杵到他父皇面前,示意自己的傷。
朱高遠臉上的傷在顴骨,紅紅的兩坨跟胭脂一樣,襯得他格外可愛,壞心眼的朱文帝捏了捏他的小胖臉。“喲,十五,你也學小姑娘抹胭脂呢,你看這小臉紅的。”
朱高遠反駁“父皇,這是”
朱文帝不等他說完“嗯嗯,父皇知道,這是你抹的胭脂,真可愛。”
“這是”
“胭脂”
被帶進溝里的朱高遠大聲反駁“這是胭脂”喊出口的那一刻,他都懵了,我在說什么。
朱文帝和淑妃慶妃忍俊不禁,難得看小胖子氣急敗壞。
朱高遠急了,怎么就成胭脂了,我這是傷,光榮的軍功章。
他手腳并用的爬到朱文帝身上,腳上臟兮兮的鞋子還在龍袍上留下幾個腳印。
他站在他爹腿上,小胖手捧著他爹的臉,委屈道“我受傷了。”
“十三哥只是頭發被剪了而已,不痛不癢過段時間就長起來了,我傷的可是臉呀,你看你看。”
十三猛然抬頭,看著矯揉造作的某人真是好不要臉。
敏嬪這感覺好熟悉。
淑妃驚,那個小綠茶教壞了我兒子。
朱高遠見自家父皇沒是反應,不知道從哪摸出來一塊兒手帕,裝模作樣地擦了擦眼睛,然后把小帕子往他爹臉上輕輕一甩,一陣香風吹過,父子倆都是一個阿切。
“父皇”一聲父皇三道拐。
朱文帝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十四眼睛一亮,這招我也會呀,于是他坐在慶妃腿上,清了清嗓子,捂著自己胸口,嬌柔地看著朱文帝“父皇”
和十五的叫聲不能說一摸一樣,只能說毫無差別,于是兩個小胖子就這樣拉長聲音甜膩膩的一直喊父皇。
屋子里的人看著一臉嬌羞的兩小豆丁,覺得自己都不能正視“父皇”這兩個字了。
朱文帝率先回過神來,一把搶過十五手上的帕子,粉色的手帕熏了濃濃的桃花香,荷花圖案,左下角繡了一個小小的柔字。
他瞇了瞇眼,柔柔妃
貼心總管老高悄悄提醒“皇上,昨天”
前一天傍晚。
剛批完奏折的朱文帝,心血來潮到湖邊賞花,恰巧碰見柔妃。
夕陽下,美人岸邊垂淚,格外惹人憐惜,朱文帝悄悄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