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禰心的心中,沒有什么東西比酒疏更加重要,哪怕是對自己性別的認知也可以為之改變。
從酒疏的回答中,禰心明白如果沒有這具身體,或許酒疏根本不會答應自己的表白。
如果酒疏喜歡這具男性的身體,那么就算當一輩子男人也無所謂。
禰心甚至開始有些喜歡這具昔日看來很丑陋的身體了,成為一個男人似乎也沒有那么壞。
他可以將心愛的酒疏抱在懷里,每一寸肌膚都緊貼在一起,就像是最美好的美夢中幻想的那樣,與酒疏永遠在一起。
唯一的不如意之處就是,這具身體里的另一個意識很礙眼。
雖然禰心一直覺得自己的哥哥很礙眼,但卻從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想讓禰辛消失。
畢竟如果自己的心上人喜歡的只是這具身體的話,那么他和禰辛就有著同樣可以被酒疏喜歡上的資格。
禰心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僅僅只是想象心愛的酒疏與禰辛在一起的樣子,都令他快要發瘋。
禰辛隱約感知到了禰心的部分情緒。
他沉默著沒有說話,仿佛沒有察覺到來自妹妹刺骨冰冷的惡意。
雖然禰心并未將心中的想法說出口,禰辛卻莫名能猜測到禰心此時的想法。
一定是在想如果這具身體里沒有他的存在就好了。
如果只有一個意識就好了。
禰辛不知是在重復禰心的想法,還是在說著自己心底隱藏的某個不可言說的陰暗想法。
他透過禰心的眼睛向外看,注視著不遠處酒疏輕斂的眉眼,一時有些分不清。
只能在心中一遍遍否認。
他不會跟妹妹一樣冷血的,妹妹是他唯一的親人,他不會想要自己唯一的親人消失。
因為他根本不在意這個叫做酒疏的青年。
禰辛如此對自己說著,一遍又一遍,仿佛將謊言說上一千遍便會變為現實。
地下室內,游戲還在繼續。
已經熟悉了流程的兩人玩得越來越順手,禰心也總算不再結結巴巴地念句子了,只是臉上依然帶著未消的紅暈,害羞到不敢與酒疏對視。
酒疏百無聊賴地抽著卡牌,若有所思地看著桌子對面認真抽卡的懲戒對象。
目光落在禰心漆黑的瞳仁久久未移開,仿佛能穿透瞳孔看到其靈魂深處的景象。
這幾天,酒疏一直忙著處理關于十長老俱樂部的事情,直到今天才抽出空來見懲戒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