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的每一寸肌膚似乎都是這般,美到令人著迷。
“臉好燙。”
酒疏調侃般的聲音響起,骨節分明的手指順著禰心頭頂滑落臉頰,帶來微涼的溫度。
“”禰心僵硬地站在原地,伸出手想要擋住自己暴露了某些心思的緋紅臉頰,又害怕弄傷了酒疏的手。
最后只好保持一種略帶滑稽的動作呆站在原地,表情無助地看著面前的心上人。
酒疏笑得狹長眼尾泛起絲絲漣漪,將禰心看得臉更紅了。
酒疏都有些害怕那滾燙的臉頰會將其燙暈過去,便不再逗他,收回手,正式告辭。
他確實還有事情要忙,之前為十長老俱樂部設下的局到了要收尾的時候了,雖然對苦難定義依然不明確,但至少目前先解決十長老俱樂部的任務是明確的。
禰心一直送到劇院門外,目送酒疏坐車離開,直到霓虹燈光將最后一點影子都遮掩住,才失落地收回目光。
今天晚上是他有生以來最快樂的時光。
快樂到讓他頭一次覺得時間過得如此之快,而非以往的度日如年。
如果前半生的一切苦難都是為了今天,那么禰心甘之如飴。
回到地下室,禰心看著桌子上留下的電影票,想起剛才夢一般美好的約會,又不禁露出了少女般的羞赧。
他將電影票小心地放到自己的一半房間里,用盒子包裹起來,與其他搜集起來的珍貴雜志放在一起。
然后坐在酒疏剛才坐過的位子旁邊,仿佛正與自己的心上人坐在一起,低著頭,紅著臉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著想著,他突然摸了摸自己剛才被親吻的臉頰,不自覺露出傻乎乎的笑容。
過了好半晌,禰心才打起精神,拿出桌子下箱子里的一束紙花。
這是禰心精心折好的鮮花,是酒疏最喜歡的玫瑰花。
至少雜志上是這么說的,酒疏最喜歡的花朵。
禰心買不起什么昂貴的禮物,但他想要給心上人最好的一切,盡己所能的最好。
作為一個只擅長制作歌劇道具的道具師,禰心所能想到的最合適的禮物就是這個了。
本來打算過幾天寄給酒疏的,今天酒疏的突然到來打亂了計劃,但禰心沒有絲毫介意,相反,他很開心,開心到幾乎要哼出歌來。
身形高大的男人將手中紙花一支支纏好,放到花紋精致的包花紙里,作為后天約會時的禮物。
細細的枝葉與修長寬大的手掌很不相稱,但禰心的動作卻是出乎意料地靈巧。
隨著他的動作,花瓣上的每一道褶皺都細致入微,恍然間比真正的鮮花更加嬌嫩欲滴,藝術品一般精美雅致。
但禰心似乎很不滿意,他將新折的幾支花拆掉,花瓣飄落桌面,柔軟如真正的花朵。
略顯昏暗的燈光下,身形龐大可怖的男人認真折疊著手中的紙花,蒼白毫無血色的手指與顏色深紅的花朵形成強烈的色調對比。
身體該換回來了。
一道突兀的聲音打斷了男人的動作,即將折好的玫瑰多出了一道褶皺。
“”
禰心垂眸看著手中的玫瑰紙花,漆黑瞳仁中似乎閃過一絲冰涼的兇光。
“再等等,你又不急,我后天還有約會”禰心狀似炫耀地說著,略帶粗糙的修長手指卻悄然收緊,仿佛在壓抑著深深的惡意。
禰辛保持著沉默。
他可以直接奪取這具身體的控制權,但出于禮貌,他沒有直接動手,任由妹妹繼續做著手里的紙花。
一瓣又一瓣,玫瑰花瓣層疊的紅色在昏暗的地下室內顯出鮮血般的艷麗。
這次的紙花似乎令禰心很滿意,他在燈光下仔細查看花枝的細微處,想象著將這花朵送出去的樣子,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禰辛看著這個與以前截然不同的妹妹,沉默良久。
不過短短幾天,從前只會歇斯底里辱罵他人的妹妹似乎就變成了另一個人。
僅僅因為一個剛認識不久的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