禰辛還記得昨晚禰心極度亢奮的樣子。
讓人羨慕,也讓人有些嫉妒。
禰辛漆黑的瞳孔暗淡下來,不再去回憶那些自己本就不配得到的東西。
很快畫完了一幅畫,禰辛看著自己筆下的畫,似乎有片刻的怔愣。
垂下眸子,他用一塊白布遮住了畫板。
然后將其放在了雜物的最里面,不容易被找到的地方。
中午,禰辛去食堂吃了午飯,然后就開始了一天的工作,同事們在不遠處談論著新買到的專輯,說著酒疏的歌有多好聽。
“總覺得跟其他的歌完全不一樣”
“可能是聽慣了歌劇吧,酒疏的曲子真的叛逆至極,但確實很好聽就像有魔力一樣我已經循環上百遍了”
“那你買了多少份唱片”
“只有一份,其他都被搶光了,我差點連一份都沒搶到”
“你不是說要給艾麗送一份嗎怎么,要食言”
同事們說著說著將話題扯到了這座劇院最受歡迎的女演員身上,曾經艾麗一直都是人們話題的焦點,可不知什么時候開始,話題的中心換成了另一個人。
一個離他們這些人無比遙遠的年輕歌手。
明明可望而不可即卻依然熱衷于討論這個漂亮得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歌手。
“嘿嘿,只有一份我不舍得嘛”
“嘖嘖”
眾人哄笑成一片,禰辛坐在舞臺的另一端,與眾人格格不入。
今天的他似乎格外沉默,一直都在給自己找事情做,好像這樣就可以不去想一些會讓他太陽穴抽痛,大腦混亂的事情。
劇務們輕蔑地看著不遠處禰辛忙碌的身影,面露鄙夷,小聲議論著禰辛,對他搶著干活的樣子很不屑。
“好像給老板多干點活就能多給錢一樣,真是個狗腿子”
新來的劇務很鄙視禰辛,覺得他這樣做完全是在炫耀自己的力氣,仿佛將他們比的很懶惰就能受到老板的嘉獎。
“這家伙整天都陰沉沉的,一天到晚待在那地下室里不知道干什么東西,真是惡心”
“地下室是以前放雜物的雜物間嗎”
“是啊,自從他來了就沒人敢去了,也不知道被這個怪胎折騰成什么樣子了”
“反正現在沒事干,去看看”新來的劇務起了好奇心,很想看看這怪胎住的地方能有多惡心,以后更多一份嘲諷的談資。
其他幾個劇務對視一眼,也都蠢蠢欲動。
趁著禰辛沉迷干活,他們朝著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來到地下室的入口處,低矮的臺階上潮濕斑駁,卻意外的沒有滑膩的青苔,倒也不影響走路,似乎被人打掃過一樣,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么臟。
地下室的門是被鎖上的,可劇務們早已拿來了備用鑰匙,輕易就打開了房門。
一打開門,劇務們沒有看到自己想象中垃圾成山,被虐殺的小動物尸體散發惡臭的場面,反而看到了一個稱得上整潔的房間。
還算寬敞的房間內部簡單擺放著一張床和一套桌椅,除此之外就是堆積在角落的雜物和畫像。
以及滿滿一墻壁的照片。
整個房間涇渭分明,一邊是強迫癥一樣擺放整齊的各樣事物,一邊是凌亂貼滿了照片的墻壁。
“真是個變態”劇務們嘖嘖稱奇地看著墻壁上的照片,“真沒看出來這家伙居然是酒疏的粉絲”
“要是被酒疏知道自己被這么一個人喜歡,只怕要惡心死了”
“哈哈哈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