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疏則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想起之前在花園長椅上的那道目光和剛才那個躲在暗處窺伺的人,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不過他并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像往常一樣去餐廳取餐,回房間就直接休息了。
而此時,城堡深處的房間里,剛才還鎮定自若的管家正站在燈光昏暗的房間里,聲音顫抖“主人,您的袖扣已經找到了。”
房間里的窗戶被厚厚的窗紗堵得嚴嚴實實,透不出一絲亮光,床邊的電燈也忽明忽暗,將整個寬敞的房間襯得愈發陰森。
管家恭敬地低著頭,盡力保持著標準的站姿,卻還是掩不住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他實在是太害怕自己的主人了。
這個極其喜怒不定的可怕主人稍有不如意就會命人抽打仆人,甚至有傳聞,他有一間專門用來填埋尸體的房間。
他的前一任消失得杳無音信,據說就是被老伯爵給處理掉了。
在這樣可怕的傳聞之下,無論是誰與老伯爵這個陰沉可怕的主人共處一室都會冷汗直冒,他自然也不例外。
房間燈光照射不到的黑暗內,有人似乎冷哼了一聲,氣惱于這個突然闖入的管家,他收起自己手中剛畫好的素描畫像。
將畫中那個眉目雅致的青年藏到枕頭下,在管家看不到的地方,動作是前所未有的小心謹慎。
半晌,老伯爵才發出冷淡厭倦的聲音“真是個沒用的廢物”
“居然花了那么久才找到”
“是下仆失職了,可是,是因為被人撿走了所以才”
管家結結巴巴的辯解似乎讓老伯爵很是不滿。
他磁性的聲音低沉森然,音色有種絲質的順滑感,腔調卻如一條毒蛇在耳邊吐記信“我不需要聽你那些無能的理由,再有下次,這個管家的位置就該讓出來了。”
“是、是。”
管家臉色一白,只能恭敬地鞠躬告退,而就在他準備關上房門離開時,房間里的老伯爵又再次出聲。
“等等,是誰撿到的”
“是、是一位金發藍眼的候選人,好像叫做安格斯。”
“”
老伯爵呼吸一窒,猛地從床邊站起,可旋即,似乎覺得自己表現得有些刻意,他又坐了回去,只是蒼白的手背處顯得有些緊繃。
“進來,跟我詳細說明情況。”
老伯爵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沉了,管家嚇得差點腿軟,不知道自己又有哪里令老伯爵不滿意了。
可面對老伯爵投射過來的陰森目光,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將剛才那個美麗瘦弱的貴族青年的樣貌和當時說的話,一字一句地復述了一遍。
“就這些嗎”
老伯爵一向冷漠的聲音里似乎有些緊張,管家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他一定是被嚇得糊涂了,居然會這么認為。
“是,是的”
之后,老伯爵很久沒有出聲,管家站在房間里,幾乎要癱軟在地,只憑借最后的力氣還站在原地,用懼怕的目光往老伯爵處看了一眼,正好跟老伯爵陰沉沉的眸子相對。
管家霎時間冷汗直流。
“哼”老伯爵似乎很不滿意管家這吞吞吐吐的描述方式,但他并沒有直接將眼前這礙眼的家伙趕走。
而是在沉默過后才仿佛漫不經心的問道“他的臉上有厭惡的表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