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將這些情緒給壓了下去,小心地將懷中的酒疏放到床上,蓋好被子。
然后才動作僵硬地睡在了酒疏身側。
身為一個被老板強制潛規則的員工,他的表現甚至稱得上是乖巧主動。
只有姿勢顯得格外緊張。
在外人眼中陰森可怖的神態舉止在此時完全不見了蹤影。
酒疏看了一眼身體僵直,睡姿如同尸體一般的戮怨,有幾分忍俊不禁。
于是,拉開戮怨筆直放在身側的手臂,酒疏枕在戮怨的臂彎,像剛才一樣倚靠在戮怨懷中,閉上了眼。
躺在床上的戮怨愣了好半晌,直到酒疏呼吸逐漸平穩,環抱著酒疏的手臂才勉強不再僵硬。
而是愈發小心地將酒疏圈起來,將這個身材頎長的年輕老板完全攏在了自己懷中。
雖然老板在外人眼中算得上是高挑,卻能被他完全抱進懷中,就好像他們是彼此丟失的另一部分一樣。
這讓戮怨有種異常滿足的感覺。
他摸了摸自己剛才被親吻的嘴唇,突然發現自己嘴角的弧度是上挑的,就好像在笑一樣。
而他已經不記得上次露出笑容是什么時候了。
因為就連笑容都是愛欲的一部分,是不被允許的。
“”
收起嘴角不自覺上揚的笑容,戮怨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變得愈發沉默。
他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看懷中的老板。
而是在心中不斷告訴自己,一切都是被迫的,不是自愿的,所以并不算放縱自己的愛欲。
這樣催眠一樣的話語對戮怨來說很成功,他很快就平復了情緒。
但他抱著酒疏的手臂卻有意無意的,緩緩收緊。
直到將這個年輕老板的腰肢完全困在了懷中。
就這樣沉沉睡去。
一夜無夢。
直到第二天清晨,陽光灑落在地板上,戮怨才從沉睡中醒來。
很意外的,他從來沒睡過如此沉的一覺,居然沒有按照往日的生物鐘醒來。
或許是因為懷中抱著的年輕老板,戮怨昨晚的夢境一直很平靜,沒有像以往一樣充斥著光怪陸離的血肉和怪物。
只有懷中溫暖的體溫和耳邊令人歡喜的呼吸聲。
直到現在,也好似夢一般。
與年輕老板一起相擁醒來,這樣的場景只在他愛欲最為肆虐的時期幻想過,現在卻已經成真。
“”
看著懷中還在沉睡的酒疏,戮怨的目光在自己圈著年輕老板腰肢的手臂上掃過,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將手臂移開。
現在移開會吵醒老板的,所以他不能。
并不是他愛欲作祟,只是身為一個員工要對老板獻媚而已。
然后,他低下頭,靜靜地看著年輕老板熟睡的面孔,怎么也看不夠似的,很久都沒有移開視線。
纏繞著繃帶的面容讓人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他迷戀般在懷中人腰肢上輕輕摩擦的動作。
與他寬厚的蒼白手掌比起來,酒疏這個年輕老板的腰肢實在纖細過頭。
但當撫摸上去時,觸感卻柔韌有力,即使隔著布料也能感覺到鍛煉過的痕跡。
雖然沒有像他一樣發達的腹肌,但并不瘦弱,依然能摸出手感很好的肌理線條,削瘦的體型有著少年般的美感。
“唔。”
睡夢中的酒疏因為腰間的癢意而微微皺眉。
戮怨這才如夢初醒般停下了動作,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剛才都做了些什么,身體有些僵硬。
掩耳盜鈴般將目光移開,不敢再看酒疏的臉,只是將酒疏抱得更緊了一些。
這是為了安撫,免得將酒疏吵醒了。
“”
很快,鬧鐘響起,年輕老板睡醒了。
他睡眼惺忪,頭頂的長耳朵也蔫嗒嗒地垂在耳側,但在看到戮怨后,嘴角卻顯露出溫柔到不可思議的笑容。
溫柔得就好像自己眼前的高大男人并非一個被隨意包養的情人,而是他最為深愛的愛人一樣。
“早上好。”
年輕老板的聲音溫潤,在戮怨臉頰烙下了一個吻。
盡管隔著繃帶,戮怨依然能感覺到那柔軟的觸感。
“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