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身的模樣與人類極其相似,就像是血肉捏造而成,有著五官和肌肉起伏。
如果不是通體血紅,簡直就像一個面容俊美的人類。
而祂寬大的手掌中正捏著年輕記者的身體,另一只手掌則不斷揪著年輕記者一頭茂密的短發。
長及脖頸的頭發已經被揪掉了大半。
“你們、你們看,是不是有點像”
雇傭兵將手中一直緊握著的神像抬起來,與不遠處那個血肉模糊的人形怪物相對比。
竟與這尊被捆縛在石柱上的神像有七八分相似,不是面容,而是氣質。
“你的錯覺吧,這些神像是人造的,怎么可能跟神一樣”
“可是可是不是還有種說法,人類捏造的神像供奉的時間久了,神明化形時的模樣也會跟神像很相似嗎”
“胡說八道”隊長聲音顫抖地反駁著,握著槍的手都不自覺地發顫。
即使信仰厄神的人類眾多,但終究葉公好龍。
真的見到那號稱會審判全世界的神明時,沒人不會為之膽寒。
“不愛、愛”
就在雇傭兵們為了面前的究竟是不是厄神陷入爭論時,血肉怪物手中的頭發也只剩下了最后一根。
“不愛。”
血肉怪物空洞血糊糊的眼眶看著手中最后一根頭發,手指有著微不可查的顫抖。
半晌,突然將目光看向了雇傭兵們。
明明是血肉組成的眼珠,沒有光澤,只有黏膩濕滑的血液流淌。
卻莫名能讓人感覺到陰冷的氣息。
“不完了。”握著神像的雇傭兵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他看著怪物手中已經疼得暈厥過去的記者,臉色蒼白。
“快跑快跑”
十幾個雇傭兵拔腿就跑,沒敢回頭看,跑的氣喘吁吁也不敢停下。
只能聽到身后傳來,血肉怪物若有若無的低沉笑聲。
戲謔如貓玩弄老鼠。
“怎么怎么回事”
不知跑了多久,眾人沒了力氣,眼角余光卻還能看到身后的怪物。
距離依然越來越近。
不,倒不如說是他們根本沒有挪動多少。
怪物一直都纏繞在那幾棟建筑物上,垂眸看著他們這些渺小如螻
蟻的人類。
驚恐地抬起頭,他們發現自己跑到了怪物的面前。
就在祂蛛網般密密麻麻的血管之下。
被祂巨大血色的瞳仁注視著。
連開槍的勇氣都沒有。
他們每個人的潛意識都在告訴他們,開槍毫無用處,只會激怒這個怪物。
而他們根本無力承受激怒祂的代價。
“陪我玩個游戲吧。”
人形怪物歪了歪頭。
血肉捏造的頭顱上隱約可以看見血肉纏繞留下的縫隙,從縫隙里可以窺見血肉之后的空洞。
即使有著人類的五官,內部也是空蕩無物的。
但這并不妨礙怪物有著自己的意識。
祂血管一般細密的發絲垂落,肌理分明的臉上露出笑容。
陰森可怖。
顯然,祂心情不太好。
“厄神祂就是厄神”
一旁,終于才能昏厥中醒來的年輕記者氣息奄奄地對著雇傭兵們說著。
他已經疼得不行了,只能希冀著自己能被這些雇傭兵們帶出去。
他再也不想要來這個城市了。
他所信仰的厄神原來如此恐怖,這實在讓他無法接受。
“嗚嗚厄神已經瘋了,祂根本不聽人說話。”
年輕記者淚眼朦朧“你們知道嗎祂好像愛上了一個人類情人,但是我跟丟了”
“剛才還想對厄神說我會把那個人綁過來獻給祂的,可是祂好像無動于衷”
“這么說難道是我誤解了,厄神根本沒有那個意思”
雇傭兵們看著這個說話顛三倒四的年輕記者,皺著眉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