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銀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應該不予理會的,直接下了命令就走人,這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做的。
“蠱銀。”
“蠱銀嗎很好聽的名字,就像你本人一樣,很可愛。”
蠱銀看著這位曾經高高在上,讓他只能躲在暗處悄悄窺伺的神父,目光在神父仿佛盛滿了愛意的眼睛上徘徊,久久都無法移開。
這一刻他甚至感覺自己真的被深愛著。
雖然是來自情蠱的錯覺,所謂可愛的言辭卻依然令人無比心動。
現在的神父似乎已經沒有了那種高傲的性格,變得平易近人了。
雖然還沒有來得及下命令,但這樣也算是達成了教訓神父的目的了吧。
所以,他該走了。
教訓的目的達到了,他就不該繼續停留在這里了。
啪嗒
神父從床上走了下來,腳掌踩在地毯上的聲音顯得柔軟無害。
他似乎覺得坐在床上與蠱銀對話顯得很失禮,所以才站直了身體,試圖直視蠱銀。
可現在的他由于剛睡醒,長袍布料服帖地順著身體的線條滑落,從蠱銀的角度看去,甚至能看到他大開的領口下線條分明的鎖骨。
白皙的肌膚比最精美的瓷器都要細膩。
神父有著比這座小鎮上任何人都更加美麗的皮囊,按理說也更適合用來換皮。
但是蠱銀此時卻沒有任何想要換皮的念頭,他只是想要碰一下。
想要知道神父的身體是不是真的像是看上去那樣柔軟到一碰就會碎掉。
相對于蠱銀人身蛇尾的高大體型,神父雖然總是喜歡站在臺上俯瞰人群,但在蠱銀眼中還是柔軟纖細過了頭。
“要摸一下嗎不會碎掉的。”
神父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蠱銀身旁,他的聲音像是最柔軟的棉花一樣,讓蠱銀臉頰滾燙,不知所措。
他似乎在不經意間說出了自己心中的念頭。
而被情蠱迷惑了心智的神父并未覺得這樣的想法冒犯,反而很主動地靠近。
手指搭在領口處,輕輕扯了下自己的衣領。
主動到令蠱銀心跳如雷,面紅耳赤。
看著神父美麗到極點的面容,蠱銀喉結無意識地滾動了幾下,盤旋在地面上的蛇尾不知何時已經將走到近前的神父圈在了里面。
像是一條正在捕獵的大型蟒蛇一樣。
換個人被圈住,只怕立刻就會被蠱銀身上那來自食物鏈頂端捕食者的壓迫感嚇得臉色煞白。
而神父卻跟沒事人一樣,依然神情自然地看著蠱銀。
在中了情蠱的神父眼中,蠱銀無論多么可怕似乎都跟正常人沒什么兩樣。
所以那些所謂的丑陋與否,正常與否,那些阻礙著他靠近神父的理由都消失了。
至少在這一刻,全都消失了。
蠱銀看著被自己圈在尾巴里的神父,下意識伸出了手,動作很慢,還沒碰到酒疏,耳尖便已經紅透了。
酒疏見狀,彎起眉眼,握住了蠱銀蒼白的手掌,將自己的臉頰貼在了他的掌心。
蠱銀的手掌寬大修長,可以將酒疏的臉頰完全罩在里面。
手指下的觸感滑膩,蠱銀下意識摩擦了一下,看到自己手指上縫合線的痕跡將酒疏的臉頰擦紅了一些。
酒疏的眼角也多了抹艷色。
與神父養尊處優的身體相比,他的手掌太過粗糙了。
蠱銀有些怯懦地想要收回手,不想傷到神父。
但酒疏依然沒有松開蠱銀的手,而是將他的手緩緩下移,似乎真的要實現剛才蠱銀的想法,摸到脖頸甚至更下面的肌膚。
“”
蠱銀渾身僵硬。
他怔怔地看著身下的神父,比他矮上一個頭的神父身材瘦削,是青年人最完美的線條比例,就連撫摸上去的感覺都無比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