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鬼自認這副軀殼與蠱銀那個蠢貨一般無二,毫無破綻,再加上蠱銀體內那些屬于自己的器官,祂可以一定程度上同步蠱銀的記憶,便學著蠱銀的蠢樣子,露出委屈的神色,像是不明白酒疏的意思“我不就在這里嗎”
“是嗎,可我覺得你不是。”
酒疏意味不明的看著祂,伸出手想要推開蠱銀的懷抱,卻被蠱銀握住了手。
“應該是因為情蠱才產生了這種感覺吧。”
“果然是因為情蠱你才會突然對我這么冷淡,親愛的,你現在是不是已經不再愛我了”
厲鬼神色失落地看著酒疏,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酒疏因為情蠱而想多了,將問題重新拋給了酒疏,竟像是酒疏在無理取鬧一般。
酒疏瞇了瞇眼,不說話。
見狀,厲鬼的懷抱收緊了一些。
是因為情蠱嗎
厲鬼本以為自己根本不在乎情蠱,不在意這個神父究竟會不會愛祂,可當真的看到神父臉上沒有了溫和的笑容,冷若冰霜的樣子,祂又覺得十分難受,竟有些懊悔除去情蠱了。
報復蠱銀的方法多的是,情蠱也不是非去掉不可,可現在后悔已經晚了。
現在的厲鬼仿佛又回到了之前與蠱銀共用一具身體的時候,那時候的神父對待祂和蠱銀時有著微妙的差異。
現在依然如此。
手機壁紙上與蠱銀在一起時的笑容甜蜜如斯,現在卻只冷漠地看著自己。
厲鬼避開酒疏的目光,只覺喉嚨干澀,心中陰郁,再沒了之前復仇成功的快活,卻又不知道如何緩解。
“不是因為情蠱,即使沒有了情蠱,我的愛意也不會有絲毫改變,但是你不是蠱銀,帶我去見它。”
厲鬼陷入沉默。
這個答案對祂來說甚至還不如是因為情蠱。
祂不想再看到酒疏這樣冷淡的表情,那會讓祂心口一陣抽痛,便垂下腦袋,將頭埋在酒疏頸窩里。
半晌才緩緩開口“我不懂你的意思,親愛的,別這樣,我就是蠱銀,我們都快要結婚了”
頓了頓,厲鬼的聲音低落,竟有些可憐的意味“明明還是我啊”
似乎在說自己確實是蠱銀,又似乎是在說,自己與它明明是同一個靈魂,沒有什么不同。
“”
看著面前的懲戒對象,酒疏修長的手指猶豫片刻,還是輕輕撫摸了下自己頸窩的頭顱。
黑色長發帶著懲戒對象特有的冷硬手感,高大的塊頭在此時也顯出幾分落寞。
知道已經問不出什么了,再逼問下去也沒什么用,酒疏便斂去眸中的無奈,開口道“我餓了,可以為我做早餐嗎”
“當然,親愛的”厲鬼眼睛亮了下,連忙答應下來。
同為一個靈魂,祂自然也是會做飯的,水準與蠱銀相仿。
很快便做出一頓色香味俱全的早餐,端上餐桌后便直勾勾盯著酒疏看。
酒疏道了聲謝后坐在桌邊,安靜咽下一口食物,嘴唇隨之變得紅潤許多,愈發顯得唇紅齒白,俊秀異常。
酒疏的唇線優美,唇色鮮紅,看起來十分好親,事實上,親起來時確實柔軟極了,讓人忍不住舔舐輕咬,親了又親。
厲鬼出神地想起昨晚,祂親了很多遍,現在卻后悔沒多親幾下,因為酒疏已經不再隨意縱容祂的親近了。
吃完飯,酒疏就照例去大廳里做禱告,整整一個上午都未多看厲鬼一眼。
厲鬼就坐在臺下的席位上。
雙手抱胸翹著二郎腿,俊美的面容在教堂彩窗光芒下顯出幾分不虞,尤其是當那些信徒們湊近酒疏時,表情格外不爽。
酒疏面對信徒時表情和藹可親,時刻帶著溫和笑容,面對祂時卻顯得過分冷淡。
祂想說自己才不在意這些區別對待,卻無法控制自己的眼睛,怎么都離不開酒疏。
信徒們今天都很粘著神父,因為他們突然發現自己失去了這兩天的記憶,就好像被憑空抹去一樣,簡直像是被魔鬼附體了,唯有神父的賜福才能讓他們安靜下來。
而像他們一樣的人在這鎮子里不少。
鎮子里失蹤了許多人,沒失蹤的就跟信徒們一樣失去了記憶,許多甚至還是祠堂那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