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似乎又響起了神父那番動人卻也傷人的情話。
會永遠只愛它一個。
僅僅只有它而已。
空無一物的胸膛處又開始劇烈的絞痛了。
“”
血肉教堂外,正在與鎮民們糾纏的周元發現旁邊的血肉突然開始不斷滲出濃稠的血水,將街道上本就無處排走的血水變得更深了。
“這究竟是怎么”
周元皺著眉,直覺告訴他這些血水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但現在整條街上都是血水,根本無處躲避。
“這些血水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滲出來,一定是怪物的陰謀,想要把我們都給淹死”周元旁邊的老頭神神叨叨地說著。
剛才周元見從他身上問不出多余的東西便將他放開了。
可誰知這老頭沒有跟之前一樣逃走,似乎是覺得周元不會傷害自己,繼續在周元旁邊念叨著那所謂的神父陰謀論。
周元搞不懂這老頭是單純的好心,還是有其他目的,只能繼續聽他介紹這些血肉的來歷。
“一定不能靠近,不然會被這些血肉給吞進去的,這都是神父算計好的,是想要把我們這些知道真相的人全都殺掉”
剛才還說是怪物的陰謀,這會兒又變成神父的陰謀了。
周元不再理會這個鎮民,知道這人已經神志不清了,說的話參考價值不大。
就聊了這么一會兒的功夫,他都聽了十幾遍神父的名字了,話里話外都是在說那個所謂的神父有多么惡毒,多么工于心計,害得他們祠堂的勢力土崩瓦解。
對于神父這個人的好壞,他所知甚少,不便評價,但多少在周元心中留下了一個心機深沉的印象。
不然也不會讓一個在鎮子里扎根百年的祠堂在短短幾年間分崩離析。
如果他真的是個人類,而非鬼域造就的鬼怪之流,那么必定是個厲害人物,手腕非同小可。
鎮子里多出了那么多紅燈籠,鬼王的鬼域發生了那么多變化,也多半離不開神父的影響。
只是似乎在十年后并未聽聞過這號人物的存在。
等等,周元突然發現自己遺忘了一個關鍵的事情。
那就是現在已經是十年前了。
他不該默認十年前與十年后的封家鎮都一樣是被鬼域覆蓋的。
畢竟從警員的手機中,他可以發現十年前靈異災難還未爆發。
也就是說,鬼王蠱銀很可能還沒有死,鬼域尚未形成。
所以鬼域才會與之前不同,有那么多怪異的紅燈籠,那個冒失闖入的警員也安然無恙。
那也不對,眼前這明顯就是一個鬼域,之前進入封家鎮鬼域之前,身上的法器也都向他預警了。
周元眉頭越皺越緊,看著眼前血肉覆蓋的小鎮,思緒徹底混亂。
還未等他整理出個眉目來,就聽到旁邊的老頭發出一聲慘叫,定睛看去,竟是被一個不知哪里冒出來的畸形女人死死咬住了喉嚨。
“啊啊救我救我”老頭慘叫連連。
周元警惕地拿出了一件防身用的法器,雖然多少算是一個公職人員,卻并沒有立刻上前營救的想法。
畢竟在這鬼域之中,情況變化莫測,貿然接近可能會觸發死亡規則。
他來此的任務并非救人,而是讓自己盡可能活得久一點,獲取更多的信息。
不能為了一個陌生的,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人類的鎮民冒險。
而就在周元遲疑的這片刻時間里,老頭的慘叫聲已經越來越弱了。
只見到那個渾身長滿畸形肉瘤的女人瘋癲地大笑著“死都死吧讓你摔死我女兒哈哈哈”
“還敢說神父壞話,你也配把我推進血肉里的時候想過自己有今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