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蠱銀才松開了懷抱。
雖然準備得稍顯匆忙,但是蠱銀在盡力讓拍攝場景變得更加豪華,更加喜慶。
它特意挑選了能將玫瑰花全都拍進去的角度,摟著酒疏的腰站在了鏡頭前。
眼睛亮晶晶的,笑容也燦爛得不行。
一張英俊蒼白的臉因為這笑容而多出幾分鮮活,不再那么像一具尸體了。
酒疏身形高挑,十分上鏡,在鏡頭中也顯得美麗異常。
那是一種超脫了性別的美感,黑色半長發披散在脖頸間,貼在瓷白的臉頰,映襯出漂亮的眉眼,唇畔也泄露著笑意。
任何人看到這幅畫面都會不由自主的承認,這確實是一對十分相配的夫妻。
負責拍攝的鎮民衣衫算不得整潔,面容也瘦削狼狽,但在拍照時卻顯得很認真。
祂按下快門,看著鏡頭中般配的一對璧人。
視線落在畫面里,酒疏黑白分明的眼睛上,許久都沒有移開。
眼底隱約藏著深深的羨慕。
直到聽到了愛人的聲音,祂才清醒過來。
“該你了,快過來呀,怎么了不想拍照嗎”
“我好的,這就過來”
厲鬼愣住了,似乎沒料到自己也可以跟酒疏一起拍結婚照片。
不過看著愛人帶著笑的眼睛,旋即就反應過來,忙不迭點頭。
祂當然也想要拍照,想要留下更多的痕跡。
厲鬼同樣站在酒疏身側,被拍下了照片。
只不過與蠱銀不同的是,祂還拿著一根長長的,不知編織了多長的紅線為酒疏親手系在了手指上。
紅線的另一端仍然在被編織著,象征著永遠的幸福。
厲鬼一直都想要為酒疏系上紅線,哪怕這只是迷信而已。
紅線的紅色也是被祂自己的血染紅的,祂沒有告訴酒疏這一點。
只當做是自己最后小小的任性。
咔擦
這一幕被永遠定格了下來,畫面中的紅線似乎永無止境的蔓延著,他們的幸福也會永無止境。
美好得就像一個夢。
但遠比夢境更真實,更美好。
照片很快就被打印了出來,蠱銀和厲鬼每個人都打印了很多份,酒疏也不知道它們準備將這些多余的照片放到哪里。
他拿著其中幾張照片看了看。
無論是蠱銀還是厲鬼,在照片中的笑容都格外開心,酒疏見此也不禁露出些許笑意。
看著酒疏臉上溫存的笑容,捧著手中厚厚一匝照片,蠱銀似乎也釋然了許多,它握住酒疏的手,漆黑的瞳仁直勾勾看著自己的愛人,怎么也看不夠似的。
它張了張嘴唇,似乎有太多話想說。
想說自己有多么愛酒疏,想像厲鬼那樣描述自己的愛意。
就從教堂里的初次見面開始說起,表達自己那種卑微且愛慕的心情。
那些因為丑陋和自卑而無法靠近神父的過往,現在回想起來都仍讓它感到懼怕,懼怕回到那段無法擁抱神父的日子。
可它知道自己拙笨的言語根本無法完全將一直以來的愛意描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