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來后看了眼手機,手機很安靜,沒有一條消息。
匆匆解決完午飯,白昀出門了,他約好了中介下午去看房子。
中介給他選了好幾套合適的小公寓,都離學校挺近,其中一套甚至就在半月華庭旁邊,近到一開窗就能望見對面層層疊疊的別墅群。
一套套看下來很快就看到了晚上十點,白昀向中介道了個謝,就散步回家了。
街上燈火通明,人潮洶涌,他卻感到一絲難以捕捉的孤獨。
和秦焰待在一起太久,他都快忘了自己在這個地方孤身一人。
兜里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中斷了白昀的思緒,他掏出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著周颯的來電。
“喂。”他接通。
“喂,白昀,”周颯焦急的嗓音透過話筒傳入白昀耳膜,“秦焰有沒有來找你”
白昀聞言握緊了手機,“沒有,怎么了”
“d,他沒來找你又能到哪去”周颯那邊環境很嘈雜,仔細聽能聽見伴樂碰杯聲,像是在宴會上,“你聽我說,今晚是秦家專門為秦焰舉辦的生日宴,昨天我們把秦焰送回家,他像瘋了一樣喝的爛醉,本來打算今天下午把他接回秦家,結果人根本不在家里。”
“秦焰他爸非常重視今天的宴會,請了好多大人物,他要是不出席,老爺子面上肯定過不去,那他就完蛋了”
“你跟他說這些干什么還怕我們被他耍的不夠狠”李爾的聲音插進周颯的話里,然后白昀聽見了幾聲嘈雜的響聲,電話驟然被掛斷。
白昀盯著手機看了好一會兒,才放回口袋里,繼續往家里走。
他又有什么立場問秦焰在哪呢
他穿過繁華的街道,左彎右拐的回到了那條寂靜陳舊的小巷。
走到離家最近的那個路口后,他的腳步停住了。
只見在不遠處的拐角,停著一輛暗紅色的蘭博基尼,昏黃的路燈懸在頂上,襯得這輛車十分孤寂。
沉思了片刻,白昀還是邁步朝那輛車走了過去。
跑車的駕駛座方向盤上埋著一個紅色的腦袋,他身上還穿著昨晚的那套西裝,昂貴的外套被隨意扔在了副駕駛,剩了件白襯衫在身上,黑色領帶歪歪扭扭地搭在凌亂的衣領處,滿身都是酒氣。
白昀的目光順著往下延,在他的耳垂上看到了自己送給他的那顆耳釘。
他沒有耳洞,那只有可能是今天現打的,打了耳洞還喝這么多酒,耳垂又腫又紅。
秦焰一只手垂在下面,這只手的骨節處還遺留著血痕,是他昨天砸鐵欄時留下的傷口。
手里虛握著一瓶廉價的啤酒易拉罐,一看就是在這附近的小賣部買的。
再往下看,才發現腳底下丟滿了空的啤酒罐,他竟然快喝完了一整箱。
白昀心間竄上了莫名的怒火,他熟練地打開副駕車門,坐了進去。
像是被白昀的動靜吵醒,秦焰下意識地微微側頭,目光凝滯地睜開了眼。
“秦焰,還認識我是誰嗎”白昀雙眼直視前方,冷聲道。
秦焰仍趴在方向盤上,他看著白昀眨了眨眼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后再也沒了動靜。
看樣子他已經醉的完全沒意識了,白昀抿起薄唇,打了個電話給周颯。
“秦焰在我這,xx路23號。”他冷靜地通知完,利落地掛掉了電話。
晚風拂過白昀的頭發,他側過臉,目光移到秦焰的臉上,“我在這陪你等到周颯他們過來。”
秦焰含糊不清地來了一句,“你騙我。”
“沒騙你,他應該馬上就過來了。”白昀說。
“你騙我”
秦焰仍低聲說著,他機械地舉起垂落的手臂,胡亂往嘴里灌了一口酒,“td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