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川醒來的時候,全身上下唯一疼的地方只有嘴唇。
他緩緩睜開眼,意識慢慢回歸清醒,望著頭上一片虛無的白,昨晚的記憶如流水般涌進他的腦海。
好像是楚年年喂他喝了什么,然后他發燒,楚年年又對他說了很多
內容斷斷續續的,但顧川大概能拼湊出全貌,后來就是楚年年不知怎么了,突然開始咬他的嘴,眼睛還紅紅的。
嘶顧川薄唇微抿,被咬出的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他下意識地動了動手臂,才忽然發現肩胛骨的傷口已經愈合如初。
怎么可能這才一個晚上。
意識到這一點后,顧川猛然坐起了身,往自己肩頭看去。
在發現確實什么傷口都沒有了后,他才后知后覺想起了楚年年喂他的那瓶藥水。
所以,楚年年沒有騙他。
他竟然把這樣的東西全部喂給自己了。
顧川沉吟片刻,滿心都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漲意。
“唔”
身旁突然有人夢囈了一聲。
顧川移過視線,看見楚年年正蜷縮在木床的角落,從他的角度看去,正巧能看見略顯凌亂的劉海正乖順的搭在他的額頭上,劉海下方的眼睛透露出肉眼可見的疲憊感,卷翹的睫毛還順著呼吸一顫一顫的。
楚年年好像照顧了他一晚上。
顧川突然覺得指尖有些犯癢,他覺得此刻的楚年年很像一只打盹的小狐貍。
他深沉的黑眸在楚年年臉上停頓了數秒,正欲把楚年年抱上床時,楚年年的眼睛不知何時睜開了。
“你醒了。”
他淡淡地說。
“嗯。”顧川動作微滯,不知為何他覺得楚年年看他的眼神變的不一樣了。
一秒,兩秒,三秒
當顧川快要從楚年年臉上看出些什么時,楚年年突然破開了一個甜甜的笑容,他說“太好啦,哥哥你沒事就好。”
眼睛里的陌生感消失的太快,仿佛只是顧川的錯覺。
“嗯,謝謝。”忽略心里的落失感,顧川鄭重其事地向他道了謝。
這是兩人認識這么多年來,顧川第一次向楚年年道謝,因為以前從來都是他作為引導者援助者參與楚年年的成長,而現在的反轉讓他意識到楚年年已經長大了。
不僅是他,楚年年也沒有適應過來,他純澈的狐貍眼失焦了一瞬,又立刻回到了最初的模樣
“不想你這樣謝。”他小聲說。
“嗯什么”顧川愣了一下。
“想讓哥哥這樣,”楚年年突然站起來,俯身,在顧川唇上輕輕碰了一下,
“好不好”楚年年貼著顧川的唇,小聲撒嬌道。
見顧川如坐化的石像般一動不動,楚年年探出粉嫩的舌尖,在他唇角處試探地舔了舔。
他清楚地看見顧川的耳朵都暴起了青筋。
然后他就被拽開了。
“你、皮、癢、了”顧川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痛。”楚年年癟著嘴,埋怨道。
顧川立馬放了手。
他咳了幾聲,翻身下了床,隨手把肩上纏著的衣服布料三兩下解開,扔到了地上。
“什么時候出去其他人可能等急了。”
顧川背對著床上的楚年年,待身上熱度褪去后,才用一貫冷靜自持的口吻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