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李二這一生,又不是為他人而活,若是因為他人的看法而改變了自己,那豈不是倒反天罡!
事實證明,李二東海邊上的上千年不是白待的。
在下棋方面,哪怕是讓陳知行執黑先行,到中局時依舊是不得不棄子認輸。
就這,陳知行還覺得對面這長相并不蒼老的老頭是在讓他!
棄子認輸后,陳知行一子一子的拾起黑棋,隨即對李二苦笑道:“前輩棋藝高超,晚輩不是前輩的對手。”
李二聞言卻是搖頭。
“哪兒有什么棋藝高超,不過是歲月稍長了一些,下的棋多了,死記硬背也能把所有的棋路變手都給記下了,說穿了,下棋也是和修行一個樣子,年歲長的總歸是能占到些許的便宜。”
“前輩說的是。”陳知行點頭,這是個很實在的道理。
“嗯,好了,這盤棋你下完了,就算是你來看過我了。”同樣收拾棋盤的李二忽然道:“至于慈云那邊,伱就不必再去插手了,在做這件事之前,一妙是和我打過招呼的。”
“前輩居然知道?”陳知行聞言微頓,腦海中無數念頭開始自行運轉。
“別想太多。”似是覺得陳知行的心思太多,有礙于未來修行,李二又提點了一句:“這是我們那一輩與一妙之間的恩怨,實際上也算不上是什么恩怨,不過是慈云年輕時不懂事,得罪了我們的這位圣主,而后來的這些年里,慈云又一直躲在宗門不曾外出,更不曾去那帝踏峰低頭賠罪,如今他被一妙堵在了這環宇界,上千年過去,或許連他自己都忘記了這件事,可有些事又不是他慈云忘記了就不存在的,所以就又了如今這一幕。”
“呃,前輩是想說一妙圣主是個小心眼么?”陳知行小心翼翼的接了一句。
“我是說,若是得罪了女人,就需當斷則斷,且直接斷個干干凈凈,不然來日報應來了,或許原因連你自己都不曾明了。”說著話時,李二深深的看了陳知行一眼,也不知是在警告,還是個什么意思。
“晚輩知曉了。”陳知行無奈,這瓜吃的,居然吃到了自己的身上。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啊。”
李二搖了搖頭,看了眼天色后又開口道:“還有,算是我仗著長輩的身份多一句嘴,聽說你和那個叫索斯的走的很近。”
“是有這么回事。”
“不要和他有過多的接觸。”
“哦?”
“那就是一個麻煩的源頭,一個還沒能認清自己身份和使命的鬼物,你現在若是與祂走的近了,待到來日祂明白了祂的使命后,其所作所為必然會牽連到你。”
“前輩似乎對祂很了解?”
“不算了解,但從其所作所為,亦可猜測一二。”
“既然前輩這般說,又為何會對索斯抱有這般大的惡意?”
“咦?”李二聞言忽然一愣,隨即看著陳知行啞然失笑:“前腳剛說你聰明,現在就忘了你是個聰明的,好吧,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和你分說一二。”
“晚輩洗耳恭聽。”
“沒什么洗耳恭聽的必要,很簡單的一個道理,環宇界之所以存在至今,并非是因為祂索斯身為滅世者卻立場倒反的力王狂瀾,而只是因為現在還不到環宇界毀滅的時候。”
陳知行:“???”
“前輩所說何以?”陳知行不明其理,只能看向李二,希望能從這位少有的對他抱有好感的前輩口中得知一二。
“世界是有壽命的,且壽元綿長,非我等修士可以端謀,哪怕是最為強大的修士,甚至是仙人,都不敢說自己能夠有幸見證一個世界的生滅。”
“.”很有道理,但是句廢話。
“可你聽誰說過,世界樹也應該有同樣的壽元?”說這話時,李二只覺得啼笑皆非:“祂只是一棵樹,而非真的是一座世界,其本源多少自有定數,又其實說任由你們自外界掠奪一些所謂的物質,就能為其延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