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腿上的皮膚稚嫩,可是這稚嫩雪白的皮膚上卻出現了兩道鮮紅的傷疤。
“誰打的?”許安妮問道。
“爸爸媽媽打架……不小心打到我了。”詩雅怯生生的說道,同時忍不住抽回手,想擋一下自己。
姐姐雖然親,可畢竟也不是爸爸媽媽,在她面前完全裸露她自然不自在。
“抹藥沒?”許安妮摸了摸詩雅的頭,再次問。
“嗯。”
“我給你洗個澡,再給你抹點藥,平時別拿手摸啊。”
“癢。”許詩雅忍不住說道。
“那也要忍住。”許安妮扶正她的身子,打開了花灑,“不忍住的話,到時候就會留疤了,不漂亮了。”
“老師都說了,我是最漂亮的!”聽到這里,許詩雅立刻高高的昂起了頭顱。
“去去去。”許安妮笑著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哪有這么夸自己的。”
“嘻嘻。”
許詩雅今年四歲,上的寶寶班,也就是中班。
好在爸媽除了感情問題,對她也沒有虧待,肉乎乎的小臉看起來很是可愛。
“這幾天在姐姐這邊先住著,好不?”
“那姐姐明天送我去幼兒園嗎?”
“嗯,當然,你很喜歡幼兒園嗎?”許安妮笑著問。
“當然了,幼兒園有好多好多的小朋友!”
“那……小朋友們喜不喜歡我們的詩雅啊?”
“喜歡!”孩子仰著頭,笑容如陽光般燦爛。
“乖。”許安妮笑了笑,“轉過去,給你洗背。”
……
……
許安言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在這個被詛咒的土地已經走了兩天了,卻依舊沒看到出口。
算算日子,其實今天該高考的。
本來,這也該有他一份,可以偷偷換一下志愿填報,去電競專業……
反正他靠技術吃飯,分數不重要。
再說了,他分數再怎么差,也比安妮好很多……
想想還有點小得意?
不過隨著他從十樓跳下,這一切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有電競,沒有未來,沒有高考。
有的,或許是新生。
走得也是有點累,許安言坐在地上抱住了自己的腿。
就算是完全不一樣的環境,完全不一樣的人生,過去無法遺忘,怎么可能是新生啊,不過是新瓶舊酒,還是那般苦澀的味道。
慶幸的是,苦難是他,痛苦是他,憤怒是他,堅持是他,絕望也是他,另外一個人,她總是日子過得很開心。
我們追逐許久,或許更多的只是為了追逐最初的純真,人生是一個圓,無法回頭,只有走到最后才是最初,奈何更多的人死在了路上,未曾見到初始的風景。
也就在這無人知道,也沒有任何危險與算計的時候,許安言才會把自己的脆弱呈現給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