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妮從來不是個哭鬧的孩子,這點比她哥強了不少。
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就是許安言那人麻煩事賊多,就是一個事精,不找點事渾身就不自在的那種,他要是受點傷,能嚎上一整天,就是絕對沒人理而已。
當然,他也就是干嚎,倒沒有個什么真的要麻煩別人的意思。
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許安妮很久沒有再夢到過許安言了,她差點都以為這貨以后都不來了。
少年點起一支煙,煙霧朦朧了他的臉,看不清神色。
“疼不。”他問。
“還好。”
“嗯。”他沒有什么要繼續追問的意思,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他不說,許安妮一肚子話也憋在肚子里,一句也說不出來,兩人硬是在夢里坐在石塊上,干坐了半天。
“你這人,從小就活得累,沒啥信仰。”許久,許安言似乎是嘆口氣,說道。
“還活著。”許安妮回道。
“乖。”許安言似乎是笑了,伸出手來想摸一下許安妮的頭,可是還沒等觸碰到,許安妮突然醒了過來。
從病床上坐起,瞇著眼睛看了看周圍白色一片的環境,臉上的傷口已經被包扎,卻感覺到眼睛有點濕潤。
總是在夢里,才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與溫度,能感覺到對方的存在,最怕夢醒時分,重新接受現實的一瞬間,心疼的幾乎窒息。
“怎么樣?費用我已經交過了,你安心躺著,好些沒有?”火星文妹子見她醒來,急忙問。
“還好……林萱萱呢?”
“還在搶救。”火星文妹子嘆口氣,“沒事,我找了人在門口看著,沒誰有機會加害她。”
“嗯。”許安妮點點頭,嗯了一聲。
“對了,醫生說,你這個傷口比較深,可能會留疤……”火星文妹子有點遲疑,許安妮這么漂亮的一個女孩子,臉上要是留疤的話……
她看向許安妮,許安妮抬起手,摸了摸頭上纏著的紗布,半晌,才說道:“沒事,現在的整容技術還不錯。”
“……唉。”火星文妹子也只能嘆口氣,“我繼續去等萱萱,你呢。”
“我睡會兒。”許安妮躺了下去,拉起被子,連頭也蓋了起來,便沒什么動靜了。
與此同時,林家,李子怡這時候可以說是瘋狂了。
她猛的拿起手邊的花瓶摔在地上,“誰允許的?誰允許你們開車撞她的?我只是讓你們把她帶回來!只是帶回來!”
“那怪不得我們。”一人想了想,道:“您知道,小姐她……技術不太好,所以出了意外。”
“……”
從來都是坐車,偶爾自己也開下車的林萱萱騎小電動躲避追殺的技術是真的很菜。
“小姐她從小生活就優渥,沒受過什么苦,很多東西不懂,也不會,還好是在這樣的家庭,活成了公主。”那人繼續說道。
其實,國家出問題的時候,最慘的何嘗不是公主。
“那你們呢?我是不是可以懷疑你們是故意開車撞上去的?以萱萱車技不行為借口?”
“您可以調查。”
“……你們都先出去吧,我一個人靜靜。”李子怡帶著綠寶石戒指的手扶住額頭,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走到這一步,她沒有想過,更加沒有想過該怎么去處理。
如同當年的許安言,最想要的莫過于一個時間永久停止的法寶,讓一切停止不前。
可是我們都懂得,無論你怎么做,怎么想,時間,它都會不管不顧的流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