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視視線一寸一寸的搜過心竅神龜。
龍頭、龜身、龍尾,真如神話傳說中的龍龜,如果背上背個石碑就更像了。
可蘇禾看不出任何東西來,沒有傳承沒有功法,這龍龜就像一尊墨玉雕像,不聞不動。
蘇禾耐心十足,靜靜看著。
河岸上夏大力看著縮進龜殼里順水而下的蘇禾,略作沉吟折下一根樹枝,輕輕一點,樹枝化作一只木鳶飛向遠方。
無論如何今兒青元門有失偏頗了,除了蘇夫人所有人包括掌門在內,都欠這神龜一個交代。
尤其掌門,想趁機給神龜設下禁制的想法太過急切了。
也是神龜單純,哪怕有了靈智,依舊逃脫不了獸類的禁錮,沒能看出來。但這種欠缺不可能是永遠的,或許百年或許千年,神龜總有靈智大開時,那時再回憶起今日種種,恐怕對青元門新生嫌隙。
有錯便改,該有的補償得給。
葛師叔作為御獸谷最老一輩修習化獸篇的修士,第二身便是一只龜。
他對龜類極有感情,去年夏天在聽海湖見了一只頗具靈性的烏龜,便起了收徒的心思。耗時一年創了一套龜類功法,正好求來作為神龜的補償。
執法堂,鎮獄。
一間普通監獄里,陸銘一身血衣靜靜看著被押送進來,關進鎮獄的喬苓,表情平靜不怒不憤。
他衣領上一只小蟲,輕聲出聲。
“喬苓師姐只想為師兄報仇,并未與我等商量,以有此后果,師兄我們該怎么辦”
陸銘不是御獸谷首座親傳,卻能成為御獸谷第一真傳,豈能沒有點兒手段,沒有幾個死忠這次只是陰溝里翻船了罷了。
“苓苓太傻了,我便是小看了那龜,她怎的還犯這錯誤”責怪有著一絲寵溺。
肩上小蟲道“師兄,可要我們去除掉那只龜”
一只畜生竟然折了師兄和師姐兩個人,小蟲聲音中帶著幾分殺意。
陸銘喝斥一聲“胡鬧苓苓都看得明白的事情,你們看不明白”
“要對付對那龜,我們不能直接動手。它是神獸,被人殺死門中不會善罷甘休。甚至神龜出意外青元門都會查的清清楚楚,你別看執法堂首座有些迂腐蠢笨,真要查一件事情沒什么能隱瞞得住。”
他望著喬苓被押走的方向,袖中雙手不知不覺攥緊了拳頭。
“只有青元門自身的處罰才能完美的解決它苓苓小看了神龜,但這點兒卻看得很清楚。”她知道該利用門規,利用執法堂,只是設計不成罷了。
而且,那是神獸為什么要殺掉
把它收為本命獸,不好嗎
這幾日關在鎮獄中,陸銘對蘇禾的關注卻沒降低半點,有外面的師弟不斷的用小蟲兒傳進消息來。
先前他可能把那只龜想的簡單了
區區月余時間,那只龜能從八仙桌大長到比磨盤還大,甚至長出了龍鱗,這絕不是吞食了半只白虎能做到的。
那龜的血脈恐怕比所有人想象中還要純粹,甚至有一絲可能就是純種神獸的幼體,看似在不斷進化其實只是在成長
血脈高到一定程度的神獸,是不可能被收為本命獸的,最起碼常規手段做不到。
神獸不可辱。
本命獸只是名字好聽罷了,其實還不是獸奴、獸寵名義上本命獸與主人休戚與共,看似平等,但主人死了本命獸必死,本命獸死了主人卻還有機會重來。
甚至可以規避傷害。
命都不對等,何來公平之言
神獸不可辱,不能被收為本命獸,除非這神獸是殘缺的元靈上
修士有元神,神獸有元靈,差不多的東西。只是神獸的略微特殊,不能離體而出,卻也不懼罡風吹拂。
完整的元靈抗拒一切降服。
只有讓那神龜先犯下錯誤,掌門才有機會集全派之力,給它元靈上打下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