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向陽打天鵝,無論是從常理來說,還是從法律層面來看,都沒有什么過錯,頤和園的這幾個人能把這事鬧到派出所明顯沒憋著什么好心。
這特娘的都鬧到派出所了,就不用和氣了,《過秦論》說得好,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寢。
以斗爭求和平則和平存,以妥協求和平則和平亡,唐植桐是個聽話的好學生,選擇硬剛。
“你!你特娘的再罵一遍試試!”老魏臉色漲成豬肝色,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炸毛了。
作為在頤和園工作的一份子,老魏對頤和園的歷史還是了解的,明末時魏忠賢曾一度就頤和園這邊大片土地霸占為私產。
而魏忠賢是太監,說自己是九千歲的子孫,豈不是罵自己是雜種
“怎么被我說中了”唐植桐輕言細語反問一句,隨即瞪起眼“啪”的一聲拍了一下桌子,冷不丁一聲響的將老魏的氣焰給打了下來:
“只聽說在舊社會地主不讓佃戶在自己地盤上打鳥的,沒聽說新社會還有這規矩!就算你是魏忠賢的孝子賢孫,今天也得盤著!頤和園是國家的,不是你個人的!萬同志打鳥怎么處理,輪不到你開口!”
老魏被唐植桐一通噴給噴啞火了,指著唐植桐的手直哆嗦,他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么囂張的。
“怎么處理也得處理!不能一走了之!外賓不會同意的,否則驚嚇豈不白受了”旁邊的翻譯見狀,挺身而出,繼續聲討。
“張所長,外賓親自報案了”唐植桐沒搭理翻譯,轉而問張鈞。
“那倒沒有。”張鈞搖搖頭,頤和園就在派出所旁邊,這么多年下來,還真沒有外賓報案的情況。
“那你拿到外賓的出具能代表他報案的授權書了”唐植桐聽張鈞這么一說,心下大定,轉頭開始準備懟翻譯。
“……”翻譯感覺氣息一滯,這人怎么知道這么清楚國人不講究這個啊!
“沒有你說個嘚!你這種做派放解放前,就是狗腿子替洋人抱不平。”唐植桐輕蔑的看了一眼翻譯,然后指著頤和園的人下了定論:“就算你們拿到了授權書,就算外賓到了這,我也是這樣話!我方沒有錯,一切責任在你方!”
“槍是他開的,天鵝是他打的,怎么反倒成了我們的錯了今兒你要是不說出個子丑寅卯來,就別想離開派出所!”老魏瞪著通紅的眼珠子,發狠道。
“好,那我問你。你們頤和園在周圍可以打獵的地方張貼過禁止打獵的通知嗎你們通知過相關單位不能在頤和園周邊多少公里內打獵嗎”
“反正我一路過來,頤和園院墻上比我臉都干凈!而且我在單位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通知!”
“至于你嘴里的驚擾外賓,那是你們安保工作沒有做到位,是你們的失職!”
“我剛才問過了,我們的同志是在院墻外面打的天鵝,離你們頤和園二里多地呢,這么遠還能嚇到人外賓的膽子是紙糊的嗎我嚴重懷疑你們是為了侵占天鵝狐假虎威,舉著外賓的旗子達成你們不可告人的目的!”
唐植桐將責任甩給對方的同時,順帶試探了一把,外賓不可能親自過來報案,自己也不可能過去找外賓對質,只能言語刺激對方,看對方的反應,從反應上看看是否屬實。
至于外賓的膽子嘛,不予評置,興許人家見識過阿美瑞肯對平民的機槍掃射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呢。
“你……你血口噴人!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可能借外賓的旗號干這種事!”老魏正是負責安保這一塊,照唐植桐的說法,他的工作確實存在很大的漏洞,但被說作仗著洋人的勢欺壓自己人,他可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