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容易哦,哪怕是站在廣場最邊緣,離城門樓子最近的直線距離也超過了150米,站在150米開外看一個人就如同站在標準400米跑道的操場一側看向另一側。
能模模糊糊辨認出一個人就不錯了,五官啥的壓根看不清楚。
城門樓子上的那副大照片倒是能看得很清楚。
“等你長大以后當了兵,爭取在國慶節在長安街上走一趟正步,到時候打敬禮保準能看到。”唐植桐看小舅子有些失落,在旁邊給他出主意。
雖然現在還看不出葉主任對敬民以后的人生安排,但唐植桐盲猜不外乎兩種,一個是參軍,另一個就是走向管理崗位。
但凡以后經個商,都算家庭中落了。
“嗯嗯,我最喜歡當司令員了!”一聽這茬,敬民來了興致,小胳膊舉得高高的。
“人不大,口氣不小,你知道司令員是多高的位置嗎?一會還去不去廣場了?專心吃飯。”小王同學可沒在弟弟身上用鼓勵那一套,就敬民的性格,給點顏色就敢開染坊,一說參軍都敢盼司令員的位置了。
這也就是年齡小不懂事,但凡稍微大一點,讓人聽了去少不了一頓笑話。
鳳珍不知道嫂子的過往,聽靜瑩這么一說,難得的開口問了一句:“嫂子,你觀禮的時候什么心情?”
“當然是激動了,夸張點來說就是心潮澎湃,生死置之度外。
我記得有一回國慶節,好像是56年。
剛開始天還好好的,等閱兵式過去后,十一點來鐘吧,群眾游行的時候,天就開始下起了小雨,雨越下越大。
我們就那么站著,手里舉著自己做的花,喊著口號,一直堅持到游行結束,沒有一個人喊累,也沒有一個人早退。”
小王同學笑笑,對鳳珍與敬民的態度迥然不同。
“不是,你參加過幾次?”聽了這話,唐植桐為之側目,感情小王同學不止參加了一次“觀禮”?
“好幾次。”小王同學調皮的跟丈夫眨眨眼,愣是沒說次數。
唐植桐一瞅這架勢,得嘞,回去上家法吧,棍棒之下肯定能讓小王同學吐出點什么。
吃完飯,幾人出了太廟,由勞動人民文化宮的南門來到了長安大街。
游行已結束,大街上難得交通擁堵了一回,不少前來游園的游客和參加游行的群眾還沒有散去,三三兩兩的往返于廣場和城門樓子之間。
唐植桐留意到不少人拿著相機拍照留念,又看了一眼城門樓子上的大幅照片,遂跟小王同學提議道:“咱一起照張相吧?”
城門樓子上不是每天都掛照片,眼下只有五一、十一兩個重大節日才會懸掛,日常懸掛是從66年8月開始的。
“行。”看著弟弟妹妹期待的眼神,小王同學點了頭。
哪怕對于王家來說,照相也是件稀罕事。
聯系攝影師傅的工作由唐植桐負責,唐植桐觀察一下,就有了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