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大部分還是管孩子的。她這也是被逼的,我聽隊上干部說,她婆婆讓家里都緊著兒子吃,不光她這樣,她婆婆也這樣。”張承平面色復雜,男人是家里的頂梁柱,只要男人還在,這個家,甚至香火還能延續,如果男人不在了,這個家也就完了。
“隊上不管管?”唐植桐皺起眉頭,緊著男人照顧不算錯,但也得分時候,糧食充裕的時候,男人多好點,婦孺孩子吃少點,但總不能餓出人命來吧?
“管了,也沒管。她上次過來,我就跟隊長說了,隊長批評她婆婆來著,她婆婆說,家里養不起,問隊長把孩子送給隊里,隊里養不養。氣的隊長轉頭就走了。”張承平搖搖頭,也正是聽說了此事,張永祥才讓他別再拿自己東西補貼別人家。
“唉,都是缺糧鬧的。”唐植桐嘆口氣,不知如何評判。
隊長的做法似乎沒錯,孩子太小,如果隊里真的接收了,養不養得活都是問題,而且接不接也是問題,養好了,會擔心別人有樣學樣,養差了,唾沫星子會淹死人。
這位婦女的婆婆似乎也沒錯,雖然孩子是條人命,但面對保大還是保小,她有自己的思量。
孩子更沒有錯,面對這種情況,他又能做什么呢?甚至都沒有人問過他想不想來到這個世上。
反倒是這位婦女的丈夫,就這么心安理得、一聲不吭嗎?
兩人沉默了一會,唐植桐才說起此次過來的目的,要跟著張承平出診一天,了解赤腳醫生工作情況、了解社員的常見病及治療費用。
張承平自無不可,收拾一下,背上醫藥箱帶著唐植桐去了隊部所在。
實行公社化以后,生產資料歸集體所有,生產工具都集中在隊部,每天的工作分工安排由隊長安排。
隊員每天上兩個班,早上早早的趁天涼快下地,中午是吃飯休息時間,待太陽西斜,隊員再從隊部領上工具去田里勞作,整個過程以敲鐘為號。
生產隊隊長已經換了人,張永明自打被帶走后就沒有再回來。
面對唐植桐的到來,新的生產隊隊長表示了歡迎。
張承平并不是簡單的坐診,還承擔著分辨社員身體狀況的任務。
有些社員想混病號不出工,得先經過張承平這一關。
有些是拖著病體自己過來的,有些則是托別人捎口信的。
對于能自己來的,張承平通過望聞問切判斷是不是真的病了,對于那些不能來隊部的,張承平就得上門查看。
有病的治病,沒病的就是裝病逃避生產勞動,對于逃避生產勞動者,生產隊是有權利不發放當日口糧的。
雖然有些不近人情,但若不這么做,恐怕人心也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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