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算完,女人繼續低頭撿地上的米粒,撿一粒,塞嘴里一粒,一點都不嫌臟。
她將面前的地面撿干凈后,終于轉過了身,不過依舊沒有站起來,而是彎著腰,沿著自己剛過來的路,繼續撿著地上的米粒。
“同志,不要撿了,一會再給你一碗。”有人不落忍,開口勸道。
女人不為所動,不僅將地上的米粒全都撿了起來,就連自己的鞋底也沒放過。
鞋子已經破了,前面翹開如同鱷魚的嘴,里面露出烏漆嘛黑的腳指頭,在鞋底的前端有一粒已經被她踩踏的不成樣子的大米。
女人小心的扣下來,小心翼翼的放進嘴里,如同吃到了龍肝鳳髓般。
正當押運處的眾人以為女人的行為到此結束時,女人又開始細細的嗦起了手指頭,因為上面有剛才吃米飯的一些殘留……
女人不知從什么地方上的車,也不知道在車頂待了多久,更不知道在上車頂之前經歷了什么,手上比腳上好不了哪去。
唐植桐甚至看到女人手上有幾塊干掉的泥巴。
即便如此,女人依舊吃的津津有味,生怕浪費掉半粒大米。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在此刻具象化。
“同志,來,喝口水。”去接水的小伙子早就回來了,此時能看著女人愣神,大家伙都聽說了外面困難,只不過沒想到會困難到如此程度。
女人這次有了反應,但沒有接那碗水,而是將自己手中吃飯的碗往前送了送,示意小伙子倒自己碗里。
“唉。”方圓接過碗嘆口氣,他已經猜到女人下一步將會怎么做,但還是將手里的水倒了一半在女人的碗里。
女人將碗收回去,先喝了一口,往下沖沖剛吃進肚子里的米飯,然后端著碗的手傾斜了一下,讓水在碗里轉了個圈,最后用那帶有泥巴的手在碗的內側扣,扣那些剛才沒有捏干凈的米飯殘留。
等將米飯內側一圈殘留摳干凈,碗里的水已經渾濁起來。
女人絲毫沒有嫌棄,將碗放在嘴邊,咕嘟咕嘟兩口喝完。
喝完后,女人又將碗遞到方園面前,示意他將剩下的半碗水倒進去。
在接完半碗水后,女人又用水在碗里咣了咣,然后才喝下去。
“同志,你老家哪的”待女人喝完后,方圓再次開口。
飯也吃了,水也喝了,女人將飯碗往地上一放,又蹲了下去,對方圓的話置若罔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