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方圓的說法,農場這邊的糧食不會直接發到各個職工的糧袋子里,而是通過勞動、管飽的方式補貼給職工。
京郊、管飽、還有工資拿,雖然工資少一點,但單單一條管飽就已經勝過了絕大多數城市戶口。
這種崗位估計自由職業的小市民都會眼熱,但唐植桐知道,臨時工畢竟是臨時工,等這幾年過去,農場會重新收歸公社,屆時臨時工會重新回到社員的身份上去。
眼下余英只是在生產隊掛個名,定量不走生產隊,生產隊還能接受,如果到時候口糧從生產隊分,就不好說有什么遭遇了。
下午,唐植桐抽空教了會余英拼音,拼音確實是掃盲的一大利器,但限於黃土高原那邊特有的重鼻音,在某些拼音上,余英學的很吃力。
“等你什么時候將剛才我教給你這幾個詞讀順,你的發音基本就沒什么問題了。”眼瞅著又到了發冰棍的時候,唐植桐在本子上寫下幾個詞組,並貼心的標註上拼音,撕下來交給余英。
唐植桐寓教於學,在學習聲母韻母的時候,捎帶著用風起云涌、鴻運潤園、雨后春筍、春翔社區、燉凍豆腐、充分運用、循序漸進、滾滾紅塵給余英做了測試,並糾正她的發音。
余英知道這幾個詞有點難,但還是如同珍寶似的雙手接過,重重的點點頭,承諾道:“唐大哥,額一定努力去學。”
“嗯,剛開始難免會慢一點,后面有不會的,你就去找這邊小學的代課老師請教,我一會跟他說一聲。”唐植桐笑笑,將鋼筆和本子塞回自己的挎包,起身綁好冰棍箱子去了麥場。
公社的小學跟城里不太一樣,城里的學生如果沒有假期是不放假的,但公社這邊每逢農忙都會停課,讓學生回家將最繁忙的那段時間忙完后再繼續開課。
從教育安排上來說,這么做肯定是不行的,但老師也拗不過家長樂意,即便是教育部門過來,學生該農忙還是農忙。
眼下還沒到“學好物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時期,在絕大多數農村家長眼里,能讓孩子交學雜費讀書已經是對教育的最大支持了,每年多騰出個半月二十天把地伺候好根本就不叫事。
唐植桐在分完冰棍后,特意跟代課老師打了個招呼,拜託他在拼音的事情上多多關照一下,並成功消耗了兩盒大前門。
等唐植桐拉著空箱子回到臨時駐地的時候,就瞅見一個男青年跟余英拉拉扯扯的。
余英只是不斷的往后躲,並沒有高喊,不用想也知道這就是跟余英彼此有好感的那個男社員。
“干什么呢光天化日的!”唐植桐可不慣著他,自行車還沒到,聲音已經到了。
男青年被唐植桐嚇了一跳,拉扯的手也鬆開了。
“唐大哥!”余英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待唐植桐到跟前后,往他后面一躲。
“好啊!沒想到你這么不守婦道,才短短一天就攀了高枝,找了野男人!”男青年看見余英的動作,直接紅溫了,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著余英的鼻子就是一通罵。
“去你麻的吧,你誰啊往鼻子里插棵蔥就裝大象!”唐植桐可不慣著他,將自行車立起來,往前面一站,立馬從身形上將男青年的囂張氣焰給摁了下去。
“我……我是她對象!”男青年往后退了一步,梗著脖子振振有詞道。
“額不是!嫩娘撒潑打滾的時候,咱倆就完了!”有唐植桐在,余英膽子就壯了,壓根不認男青年的說法。
付彩云上午才說了男方會回來求余英復合,沒成想下午就來了,但不是求復合,而是強行拖拽!
唐植桐哪肯慣著男青年,擼起袖子,一副要跟他干一架的模樣,張口開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