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過日子,甜瓜放的住,留著慢慢拉饞蟲多好。”等張桂芳進來,看到兒女又在吃甜瓜,沒有接兒子遞過來的,想省下來讓他們多吃一口。
“嘿嘿,一人一瓣,不打架。”唐植桐硬塞給母親,這已經不是早年自家困難的時候了,那時候家里但凡有點零嘴,長輩都會留下來給兄妹幾個,父母頂多嘗一口,再給,他們就會說不愛吃……
吃完這一瓣就真的沒了,因為張桂芳已經將剩下的給收了起來,打算明天讓兒媳帶回娘家。
在張桂芳的張羅下,幾個小的洗手吃飯,青菜蘸大醬就饅頭。
“媽,菜地是哪天澆的吃完飯,我擔水澆澆菜地吧。”這幾天都在農場勞動,家里擔水的活基本都落在了張桂芳身上,自己在接下來的十天中都不在家,恐怕擔水的工作還會落在她身上,自個今天有空,能多承擔就多承擔些。
“不用,我剛才出去瞅著北邊陰過來了,也刮了北風,估摸著等會要下雨。先等雨,不下的話,明天一早再澆。”張桂芳拒絕了兒子的好意。
“陰天了”自家正屋沒有后窗戶,看不到北邊的天空,屋里開著燈也覺不出外面光線的變化,唐植桐聽后一驚,一手饅頭,一手青菜就出了正屋。
站在院子里往北邊看,北邊的天空已經陰云密布,即便不懂氣象的人看了也會產生“要下大雨”的認知。
“怎么了有東西沒收嗎”小王同學看丈夫忙丟丟的往外走,起身走到門口,隔著竹簾問道。
“沒。農場的麥子還沒碾完,這一下又得耽誤好幾天,也不知道會不會淋了。”唐植桐搖搖頭,只希望今天這個雨能晚點再下,麥子被雨淋后基本就廢了,不出三五天就能有發芽的跡象,農民想哭都沒地方哭去。
“農場那邊不是有人在值班嗎今天這種天氣肯定也看到了,說不定他們正在搶收呢。你擔心也沒用,隔著這么遠,等你過去,說不定早就收完了。快進來吃飯。”小王同學說著撩起了竹簾,方便丈夫進門。
“唉,吃飯吃飯。”眼不見心不煩,面對天災,唐植桐也沒轍,即便是自己馬上趕過去,也沒法在眾目睽睽之下開掛。
仿佛也知道農民的不容易,壓過來的烏云并沒有立馬下雨。
唐植桐這邊吃完飯、給丁輝寫了一封表示感謝的回信后,豆大的雨點才噼里啪啦的落下。
雨點敲打著屋頂的瓦片發出叮叮當當的撞擊聲,仿佛有數不完的豆子從天而降一般。
小王同學知道丈夫心情不好,也知道他最近在農場辛苦,于是拉著他做了套保健操,疏通了一下筋骨。
保健操確實有去除疲勞的功效,一套流程走完,唐植桐心情舒暢,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舒服的不要不要的:“我終于知道為什么年輕人喜歡‘雨打爛芭蕉’的天氣了。”
“怎么呢”小王同學優雅的靠在床頭倒立,在她的眼里丈夫此刻是懸空的,仿佛整個世界都倒置了一般。
“嘿嘿,外面雨水敲打在房頂、地面的動靜能完美遮蓋住你哼哼唧唧的動靜。”唐植桐朝小王同學擠擠眼。
唐植桐曾玩過俄羅斯方塊的游戲,這個游戲有音效和無音效玩起來是兩個效果,當年不想讓老師發現,只能靜音玩,少了很多樂趣。
眼下玩游戲也差不多,人均居住面積只有三四個平方,一個院子少則三五戶,多則十多戶,隔音效果差,臨家有點動靜,隔壁都不用把耳朵湊墻上,直接就能聽到。
下雨則不同了,在雨聲、雷聲的掩護下,大家伙能做一些平日里不敢干的事情,《肖申克的救贖》中安迪就是這么干的,趁著電閃雷鳴通過砸通下水道逃離了監獄。
“討厭!”小王同學一個彎腰,雙腳垂下,用雙腳夾住枕頭拎到自己臉前,用枕頭做格擋,擋住了兩人的視線。
看到小王同學裝鴕鳥的舉動,唐植桐愛死了這種天,如果麥場上的麥子都已經被遮蓋起來就更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