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前幾天我去抽簽,抽出來一看——兇!”嚴石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小心翼翼地說道。
見到那唯一的聽眾沒有反應,嚴石又道:“我抬手就給扔了,直到我抽出‘大吉’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聽到嚴石的話語,這位聽眾也不禁有些動容,嘴角微微有些抽動,即便是在如此緊張的環境下。
“所以我就想說,其實每個人的命運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你說是吧?所以我們何至于此,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不如你好我好大家好。”
嚴石此刻依然是滿頭大汗,仿佛說這兩句話就已經耗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雙腿戰戰,站都快站不穩了。
廢話,任誰現在被一個窮兇極惡的罪犯挾持住,用刀尖抵著脖子,也不可能比嚴石的表現好到哪里去。
“閉嘴!再說一句話就宰了你!”
罪犯站在嚴石身后,一只手拐著嚴石的肩頸,另一只手持著一柄短刃,晃晃悠悠的懸在嚴石的脖子側面。嚴石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刀尖就犯暈。
活了二十多年,總算是明白別人說的暈針是什么意思了。換誰來誰也得暈針。
或許那次抽簽是真的準,嚴石此時的狀態已然是倒霉到了極點。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還能遇見搶銀行的。還他喵的是用一把短刀,連一個厲害點的武器都沒有。
搶銀行就搶銀行吧,偏偏這銀行里就嚴石一個人顧客,歹徒掏出刀子后,發現工作員辦公的地方進不去,根本不能直接威脅柜臺后面的人。只能讓倒霉的嚴石來充當這個人質。
至于大堂經理,也不知道跑什么地方溜達去了,這或許也是讓歹徒壯膽的原因之一。現在回來也晚了,只能在大門口對歹徒發起嘴炮攻勢。在警察來之前盡量與歹徒周旋。
然而這并沒有什么卵用,能來搶銀行的本來就是智力不夠,加上走投無路,要不就是一心求死,報復社會。想要勸說歹徒放開人質無疑癡人說夢。
后來警察來了也沒用,嘴炮等級比起大堂經理也不算高。反而是讓歹徒的刀口堅定不移的架在嚴石脖子上。總之就是,要錢,要車,人質還要帶走,其他都是廢話。
勸說無果,按照一般流程,接下來就是要嘗試制服,或者安排狙擊手,找個機會讓歹徒當場去世。
顯然,這位歹徒并沒有什么作案經驗,對于警方可能的動作,并沒有什么防備。完全沒有反狙擊意識,站位比較靠前,完全可以透過玻璃門將其一槍帶走。
不過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就是負責談判的警察也已經找不到理由拖下去了,而歹徒的精神狀態也愈發不穩定,隨時有可能危害到嚴石生命安全。
那么,兩個小時過去了,事情依舊沒有專機,嚴石稍微那么一想就明白了。
這歹徒和他一樣的緊張和害怕,這兩小時內兩人都是一動不動的,像倆雕塑一樣保持著挾持的姿勢。歹徒的刀刃就一直架在他的脖子上。
這就算狙擊手瞄準好了也不敢開槍了,一槍爆頭之后,萬一歹徒死時尸體一個抽搐,刀尖離嚴石如此之進,那嚴石也得蹬腿。
真是有利有弊,同樣得益于此人是個新手,所以一直都很緊張,不顧一切也要死死的挾持住嚴石,一刻都不放松,兩個小時了,可能手都要沒知覺了。
這手麻當然不是好事,說不定一個不注意,歹徒沒控制住自己的小手手,就變成嚴石當場去世了。
礙于此,警方也是不知道該不該開槍,這晚一分鐘開槍,嚴石就多一分危險,但開槍又有可能一槍兩命,左右為難。只能一邊繼續和歹徒打嘴炮,安撫歹徒,說著什么,車和錢就在路上,很快就到的鬼話,一邊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