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花并沒有怪罪劉二峰,揉著胳膊說道“二峰,我已經找過老商了,他表示一定要拿到圖紙,才能能咱們走。”
事實上,劉春花可謂是使盡力了渾身解數。
本以為憑借她跟老商的感情,能將劉二峰送出去。
老商提上褲子后,卻翻臉不認人。
語氣冰冷的警告劉春花,要是在一個月內拿不到圖紙,就要他們好瞧的。
劉春花雖不清楚好瞧的是啥意思。
但是聯想到老商的身份,不禁的打了個寒蟬。
那人可比土匪還要厲害
“圖紙又是圖紙該怎么辦呢”劉二峰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重新坐回來椅子上。
突然。
他猛地站起身,一拳捶在桌子上,大聲說道“干脆我晚上溜到機務段檔案室里,把圖紙偷出來”
“偷二峰,這可使不得。”劉春花有些害怕,“檔案室位于機務段辦公大樓的五樓,辦公樓晚上下班后,保衛干事就會上鎖,你要是撬鎖的話,動靜肯定不小。”
機務段晚上也有火車頭進入,像整備車間,客運車間等生產車間,更是兩班倒。
機務段晚上也人來人往,要是發出動靜,很容易被人發現。
“如何才能搞到大樓的鑰匙呢”
劉二峰從兜里摸出一根大前門,遞給劉春花,幫劉春花點上后,自己也點上了一根。
火柴劃亮了暗淡的屋內,卻無法驅散臉上的憂愁。
抽了兩口,劉二峰瞪大眼道“賈正義”
“對啊,我怎么把賈正義那老東西忘記了。”劉春花吐出一團煙霧,撇著嘴興奮的說道“他以前是客運車間主任,晚上有時候需要進入辦公大樓,應該有一把鑰匙。”
劉春花撅起小嘴,吐了漂亮的煙圈,艷麗丹蔻手指彈了彈煙灰,嫣紅的嘴唇娓娓而開“賈正義欠了我那么多,這次總該都還上了。”
打定主意后,劉春花進到里屋。
換上了一身旗袍,坐在臟乎乎的梳妝鏡前打扮起來。
淡紫色的旗袍,緊裹在臂上的袖子長過肘,裾長到踝,用細膩的曲線勾勒出窈窕的身材。
特別是開叉處露出的那片雪白。
在陽光的照射下,有些晃眼,劉二峰連忙移開了眼睛。
“姐,最好還是要搞把槍。”
劉春花正在將手心里的雪花膏揉搓到臉上,聽到劉二峰的話,扭過頭疑惑的看他。
劉二峰連忙解釋“進到機務段里,有很大的危險性,我也是為了防身。”
“這個好辦,老商那里有很多手槍,等會我順路給你帶回來。”
劉春花也沒多想,重新將注意力放在捯飭上。
仔細將小臉蛋上的雪花膏揉均勻。
又從抽屜里摸出一張紅紙,夾在嘴唇上,輕輕舔舐兩下。
本來有些黯淡的嘴唇,重新鮮艷了起來。
拿起木炭筆,在眉毛上稍稍勾勒兩下,描繪出兩條彎曲的長蛾眉。
很快。
一個酷似解放前三流女影星的女人,就出現在了鏡子里。
這是老商,還有賈正義,那種從解放前走過來的中年人,最喜歡的女人類型。
再搭配上這身淡紫色的旗袍,能夠將他們迷得神魂顛倒,乖乖繳械投降,累得直吐口水。
但是。
劉春花還是感覺到有些不滿意,要是臉上抹上胭脂的話,會更加漂亮。
可惜解放后,京城的胭脂鋪全都關閉了。
不過也沒有關系,只要拿到了圖紙,就能前往海外。
那里不但有胭脂,還有口紅、眼影和睫毛膏真是個好地方啊。
劉春花拾掇好之后。
并沒有立刻出門,而是等到天色漸黑,這才披上一件薄外套,離開了倒座房。
在離開前。
劉春花還交代劉二峰將屋內的行李收拾好。
以便于他們得手之后立刻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