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炳昌扭過頭詫異的看向李愛國。
想了好大一會功夫,也沒有想起來,在哪里見過李愛國。
“我啊,陳雪茹的表哥,陳六”
“陳六老六,我想起來了”侯炳昌恍然大悟。
“哎你得叫六哥”
李愛國順手將蘋果交給保衛干事,將侯炳昌拉到一旁,低聲道“我上午來過,陳雪茹昏迷還沒有醒,就算是你現在進去了也見不到人。
走,這會正好是飯點,我請你到旁邊的酒館里喝兩杯。”
侯炳昌也是個饞酒的人,再加上對方是陳雪茹的表哥。
人家還要請客,就沒有多想,跟著李愛國往醫院外走去。
他沒有注意到,其中一位保衛干事接到李愛國的眼色之后,緊緊的跟在他們身后。
“老六,你現在是干什么工作的”
“三少爺,我出身不好沒活干,擱街上閑溜”
“你放心,還有我啊,等我跟雪茹結了婚,就將你安排到我家的綢緞鋪里,當個私方經理。”
“謝您嘞”
侯炳昌得意洋洋的揚起腦袋。
這個老六還挺識趣的。
解放后,就很少有人再稱呼他為三少爺了,都叫他同志。
呸誰跟這幫窮鬼是同志。
他可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三少爺,一頓飯就能夠那幫窮鬼吃一年的。
走著,走著,侯炳昌就覺得不對勁了。
停下腳步,看向李愛國“老六,咱們怎么到機務段里了”
“食堂就在機務段,你再走兩步就到了。”李愛國指了指武裝部的方向。
侯炳昌臉色陰沉下來“老六,你想干什么我爹可是”
他話音未落,后腰間就被槍管子懟上了。
身后那位跟了他們一路的保衛干事,見侯炳昌要逃,抽出手槍攔住了他。
侯炳昌這會也明白過來了,這事兒肯定跟在醫院里鬧事有關系。
他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起來,舉起手說道“同志,老六同志,這都是誤會,我就是想去看望陳雪茹,沒有別的意思。”
“你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
“老六,六哥,你可不能害我”侯炳昌大驚。
“我是老六,咋能害人呢。”
李愛國將侯炳昌推搡武裝部內。
周克剛搜查完回來,看到他押了個人進來。
“怎么了愛國”
“這人在醫院鬧事,我懷疑是那個老商派來的。”
李愛國沖著周克擠擠眼。
周克頓時明白了,冷著臉說道“小子,你這次攤上大事了。”
別看侯炳昌往日里很囂張,聽到這個罪名,頓時嚇得屁滾尿流,連忙將侯老爺子的旗號打了出來。
“我爹是工商聯的副主席,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
“這里是機務段,我管你是誰的兒子”周克聽都不聽,揮揮手讓人將侯炳昌關到了羈押室里。
殺豬般的叫囂聲,被生銹的鐵門阻斷,周克將李愛國拉到一旁。
“怎么回事”
“他叫侯炳昌,經常騷擾陳雪茹,這次在醫院里”
李愛國將事情講了一遍。
“愛國,你做得對,現在老商還沒抓到,要是任由這小子在那里鬧,說不定會危及到陳雪茹的安全。”
周克點點頭說道“我看還是先以擾亂鐵道治安的理由,將他關押起來,等到抓到老商,再放了他。”
“工商聯副主席那里”
“噗嗤”周克笑出聲來。
拍拍李愛國的肩膀“咱們工人還能怕了資本家”
羈押室里,侯炳昌躺在稻草堆里,仰著臉望著鐵窗。
兩行熱淚順著面頰滑落下來。
“爹,老六害慘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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