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去,就跟整個煤場裝滿了煤塊子似的。
幾人在保衛干事的引領下,來到了位于主席臺下方左側的位置入座。
這里距離主席臺最近,距離足夠往許宗塘的臉上啐吐沫了。
要是放在后世的演唱會中,這種座位肯定是中
主持大會的是煤礦的副礦長。
一陣激情澎湃的憤怒控訴后。
“將惡霸許宗塘上來。”
許宗塘此時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氣勢,被五花大綁著推上了主席臺。
有礦上的老工人認出了許老頭的身份,大吼道“是許宗塘,喝人血吃人肉的許宗塘”
這話一出,立刻在人群中引起了轟動。
“許宗塘,你賠我的兒子,他遲到了半個小時,就被你活活打死在煤洞里。”
“我家老漢是推車工,就因為推翻了一車煤炭,許宗塘就把他吊在煤洞里用鞭子抽打,打得血肉模糊的。”
“大柜狠、大柜狠,算盤珠子能吃人,能吃人啊”
“下煤礦幾十年,累得腿彎腰也折,死后扔進萬人坑,多可憐,野狗成群當飯餐哎吆嘿”
“把頭心肝壞,肩頭棍棒打,渾身皮肉開,哎呦窮哥們兒,渾身皮肉開。”
林西煤礦的工人們大部分都受到過許宗塘欺壓。
見到許宗塘被抓,工人們紛紛控訴許宗塘的罪惡。
礦工的情緒需要發泄,保衛干事們也沒有攔著,只是站在一旁,讓許宗塘接受工人們的唾罵。
李愛國以前了解過礦工們的苦難,但是了解和聽到當事人親自控訴是兩回事。
他也曾經猶豫過。
身為火車司機,搞這種事情,是不是不合適。
現在他不再彷徨了。
這幫惡人得不到應有的懲罰,李愛國的念頭不通達
穿越來到這個世界上,不干正事,反而整天亂捅,整天搞那些婆婆媽媽的事情,那簡直給穿越者丟臉。
劉清泉他們這幫子解放前過來的老人也心中充滿憤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反應最大的是董工。
這位在文質彬彬的研究員,在看到一個工人老大爺展示了被許宗塘砍掉的手掌后,憤怒的沖上臺,脫下圓口布鞋甩在了許宗塘的臉上。
保衛干事們見礦工們情緒激動,連忙拉起了警戒線,武副科長站起身吼了幾聲,會場才算是平靜下來。
大會此時也進入了尾聲。
許宗塘的結局可想而知,當時就被押上了卡車,送到了遠處的煤山上。
聽到清脆的響聲,現場的礦工們歡呼不已。
董工也沖上去對著武副科長豎起大拇指“老武,你真是個漢子等下次到了京城,我請你吃全聚德。”
“好好”
武副科長嘴上答應著,眼睛卻不停的偷瞄李愛國。
大會結束后。
李愛國也把精力放回了運煤任務上。
帶著武副科長親自找了一趟章主任。
“李司機,現在馬上到冬季了,各個工廠都在存煤,精煤的儲量確實不足”章科長神情有些為難。
“啪”
武副科長將手槍拍在桌子上“老章,你少跟我打馬虎眼,就算煤礦全停工了,你們調度科今天也得從把這兩千噸精煤給我找出來。”
李愛國唱白臉“老武,章科長也是有為難之處,只是我們這次的任務確實耽誤不得,老章,麻煩你給想點辦法。”
這司機倒是個講理的人,章科長猶豫片刻,咬咬牙說道“洗煤廠那邊確實有一批精煤,不過已經答應了哈爾濱鐵路局他們一個星期后會派人運走。”
“他們的運煤車不是沒來嗎現在老毛子的專家已經來了,正在修理一號康拜因,五號煤洞的清理工作也完成得差不多了,到時候2號康拜因也能運行。不會耽誤哈爾濱鐵路局的事情。”
章主任還有些猶豫。
武副科長一錘子定音,拿起電話遞給章科長“老章,你現在就協調洗煤廠,將那兩千噸精煤批給前門機務段。”
章科長搞不清楚武副科長為何會如此幫助李愛國。
但是對這位剛立下大功的副科長也有些膽怵,只能撥通了洗煤廠的電話。
臨時協調調運煤礦是一件繁瑣的事情。
需要經過洗煤廠調度科,林西礦鐵道運輸管理處等七八個單位。
章科長打了一圈子電話,嗓子都有些冒煙了,事情才有了眉目。
“李司機,協調得差不多了,現在只等鐵道運輸管理處根據線路情況,下發調度書了。”
見任務有了著落,李愛國感謝了章主任后,帶著武副科長出了調度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