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著木棍的守墓人馮大爺從遠處走過來,經過墳墓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
他低頭看看散落在地上的饅頭和水果,皺起眉頭嘟囔道“誰這么缺德啊,死人的東西也敢糟踐。”
馮大爺俯下身,正想把祭品歸置好,看到墓碑上的名字,眉頭頓時緊緊皺了起來。
“商崇厚我記得好像是個壞家伙,當時那個小司機怎么說來著,這貨是群眾的敵人”
馮大爺對小司機的印象很深。
挖掘了墳墓之后,小司機時不時的來看望他,每次都帶了不少禮物。
那些東西來自天南海北,有些甚至叫不上名字。
司機是個好人啊
馮大爺看看那些祭品,似乎想起了什么,臉色突然變了,抄起木棍大步往管理處走去。
另外一邊。
李愛國出了裁縫鋪之后,騎著自行車來到了大前門街道辦。
此時正值上班時間,街道辦內人來人往。
李愛國正想著該怎么把陳雪茹喊出來,一道聲音從背后傳來。
“吆,這不是雪茹家的大司機嘛,今兒這么早來接雪茹啊。”
李愛國扭過頭去,頓時樂了,對面站著的那位身穿街道辦制服的女同志,跟陳雪茹是一個辦公室的。
“王姐,麻煩您幫忙喊一下雪茹。”
“這會她可能在掃盲班上課,你等著哈。”王姐一口答應下來,快步進到了街道辦里。
李愛國足足等了半個小時,陳雪茹俏麗的身影才出現在街道辦門口。
“愛國哥,你怎么來了”陳雪茹就像是一只小白兔似的,蹦蹦跳跳的跑過來。
李愛國走上前笑道“剛才去裁縫鋪里辦點事兒,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李愛國將綬帶的事情解釋一遍,沒等陳雪茹開口,就直接說道“我怎么看張裁縫不像是京城人。”
“不應該啊,當初街道辦把她派到裁縫鋪的時候,已經介紹過了,張裁縫原名張秀花,家好像住在距離大前門不遠的胡同里,丈夫在解放前已經死了,無兒無女,成分是城市貧民。”陳雪茹皺起眉頭。
城市貧民,出身代碼15,性質跟農村的貧民差不多,這個出身含金量很高。
“那她解放前在哪里當裁縫”李愛國繼續問道。
陳雪茹愣了一下,挑著眼皮想了片刻,搖了搖頭。
“我曾問過爹,爹擔心勾起張裁縫以前的傷心事兒,從沒有問過。”
陳雪茹烏黑大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笑著說道“張裁縫由大前門街道辦派到裁縫鋪,街道辦應該有她的檔案。我去查一下就能搞清楚了。”
“那就有勞媳婦兒了”
李愛國左右看看,見沒有人,湊到那張誘人的小嘴上啃了一口。
“凈欺負人”陳雪茹嫌棄的擺擺手,有些好奇的問道“愛國哥,你是不是覺得張裁縫有問題。”
李愛國稍稍愣了下。
這才想起陳雪茹以前也跟迪特打過交道。
另外入職大前門街道辦后,還要專門學習培訓,甚至請老貓那種人給他們講課。
比如,操著外地口音,沒有介紹信的陌生人;每月吃肉次數超過兩次的住戶;每年買新衣服超過兩套的住戶;
好家伙,小陳姑娘在學習之后,按照這幾條規則仔細對照,竟然發現自家也有迪特嫌疑。
糙漢子幾乎每個月,都能搞回來肉食,家里海鮮之類的更是不斷。
小陳姑娘慌忙將家庭情況到街道辦做了匯報,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小陳姑娘本就警覺,剛才李愛國提問題的時候,并沒有掩飾,所以才會被抓包。
不過這樣也好。
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嘛
李愛國停下腳步神情嚴肅的看向陳雪茹“陳雪茹,現在我交給你危險而艱巨的任務,你有信心完成嗎”
糙漢子突然正經起來,陳雪茹有些不適應。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糙漢子這一面,糙漢子現在就像是一座威嚴的大山,壓得她心頭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