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高級知識分子,難怪了。”李愛國贊嘆一句。
李愛國曾聽王主任講過王婷婷的事兒。
這姑娘是她叔叔家的閨女,家庭條件一般也就算了,關鍵她還是撿來的。
當初王婷婷的學習成績在京城能夠排到前面,考慮到家庭條件確實困難。
哥哥馬上要結婚了,而養父和養母身體又比較差,所以才會放棄讀大學,參加了工作。
要不然,她現在也許已經坐在京城大學文學系的教室內了。
人啊,跟那些野獸差不多,也是一種環境動物。
有時候即使有能力,受限于環境,也只能選擇退讓。
兩世為人的李愛國見多了這種事情,早習以為常了。
并沒有為王婷婷特別感到惋惜。
在這個年月,是金子總會發光的這句話,并不僅僅是一句雞湯。
“這篇新聞稿當做一般的稿件,已經沒有什么問題了。但是你要想投稿到大報社,還得再精修一遍。”
李愛國指著稿件說道“新聞稿除了關注時事熱點、報道相關事件、滿足讀者的信息需求外,最重要的是要宣傳上面的政策、弘揚社會正氣。
你看這里的報道,你寫得有些不到位”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王婷婷聽得眼睛逐漸亮起來了。
李愛國只不過在里面添加了幾個詞語,整篇報道的檔次頓時提高了一大截。
筆尖在稿紙上寫寫畫畫,王婷婷認真修改起來。
陽光灑落進來,屋內充斥著光亮,頗有幾分歲月靜好的味道。
突然。
門外傳來一道聲音。
“秦淮茹,你擱愛國家門口干什么呢”
“啊,劉大娘,我”
秦淮茹正在透過門縫往里面偷看,被劉大娘嚇到了,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兩步。
后面是高門檻,腳跟絆在門檻上,秦淮茹一個踉蹌,撞開了門,摔在了屋內。
她也顧不得疼,從地上滋熘一下站起身,拍打著灰塵。
“愛國兄弟,你擱家呢,我家棒梗的棉褲破了。
天越來越冷了,小孩子哪里受得住凍啊,我就想著來借你家的縫紉機。”
李愛國笑笑“棉褲呢”
“啊”秦淮茹兩手空空,當時就鬧了個大紅臉。
她支支吾吾的說道“忘在家里了,我回去拿。”
說完,她拔腿就跑,一眨眼就不見了身影。
這一去,肯定不會再回來了。
“這狐媚精,肯定是看你家來了姑娘客人,想著來抓把柄的。”
劉大娘平日里是和和氣氣的一個老太太,從不跟大院里的住戶紅臉,唯獨對秦淮茹沒好感。
當初秦淮茹離開李家的時候,劉大娘就去堵過賈家的門。
“大娘,你咋學得跟聾老太太似的。”
“啥,我聽不到啊,最近我耳朵有點聾。愛國,你們在看書呢”
劉大娘并沒有離開,反而扶著門框走進了屋內。
李愛國見劉大娘的眼睛滋熘熘的亂轉,時不時往王婷婷身上打量。
清楚她的擔心。
指著王婷婷做了介紹“大娘,這位是王婷婷同志,咱們區委的宣傳干事。”
“是王領導啊。愛國,你們忙,我還得回去給雨水做飯。”
劉大娘松口氣,轉過身離開。
在臨走的時候,她還特意將門打開,讓外面的陽光照進來。
“有些人啊,就是不操好心。愛國家來的區領導,你們誰敢在背后嚼耳根子,我就喊王公安把你們抓起來。”
窗戶前人影晃動,不時傳來一陣椅子落地的聲音,隨之而來的痛苦呻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