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洛夫晃過神“別扯這些有的沒的,安全閥呢”
李愛國蹲下身,抽出手電筒,朝著爐膛下面照了照“我給挪到下面了。”
“為什么要挪動”基洛夫皺起眉頭。
李愛國解釋道“我測試過安全閥的系數,一般需要到25千帕,安全閥才會啟動。
但是鍋爐在使用的過程中,內壁難免會沾滿水垢,導致安全閥的敏感度降低。
安裝在下方,有利于提高敏感度。”
此話一出,基洛夫臉色大變。
他們在設計中并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
當然,這并不能說明基洛夫這些專家的設計不切合實際。
而是安全閥作為爐膛的最后一道安全保證,敏感度本來就調得很高。
爐膛由特殊鋼材制成,本身能夠承受35千帕的氣壓。
無論是25千帕啟動安全閥,還是26千帕才啟動,意義并不大。
李愛國采取的只是一種極端設計。
基洛夫想明白這個問題后,并沒有為自己找借口,重重的拍拍李愛國的肩膀“能想到這點,
o,你簡直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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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您還有個學生是黑人兄弟”李愛國驚訝。
基洛夫“咿呀,你咋知道的杰克來自東海岸ca,是個很有意思的青年。”
ca是咱們在老美那邊的組織,全名為thunistartyoftheuatefarica。
組織內有很多被壓迫的黑人小伙。
李愛國瞬間感覺到自己好像擁有一個龐大的家庭。
基洛夫整整衣領說道“俺身兼莫斯科大學教授職務,學生來自世界各地,所以就跟他們學了點外語,現在也算是精通八國語言了。”
這年月老大哥熱情好客,經常小兄弟家的孩子請到自家讀書,還是管吃、管住、管介紹對象的那種。
他的學生們來自世界各地,這個說法倒不為過。
只不過,應該說是精通八國方言吧。
李愛國說道“您操著一口東北腔,好像有點奇怪,我是正規中專畢業生,通曉俄語。要不然,咱們還是用俄語交流吧”
“這樣也好,我也覺得有點怪,舌頭總是打結。”
基洛夫教授重新說回母語,整個人也正經了起來。
“親愛的李愛國同志,你能幫我解釋你這個設備的原理嗎”
“原理很簡單,主要是利用霧化柴油在爆燃的時候,能夠產生高達兩千攝氏度的高溫,超高溫下,爐膛內部的燃煤將得到完全燃燒。當然了,為了避免爆炸,我們的設備在”
李愛國將設計思路簡單的講了一遍。
基洛夫身為專門研究爐膛問題的專家,雖然李愛國解釋得很模糊,還是聽出了其中的奧妙。
他感覺到這個思路是可行的。
“拆開,快拆開,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李愛國“明天就要行車了,現在拆下來的話,會耽誤行車實驗。”
“圖紙呢把圖紙拿過來。”基洛夫看著李愛國,瞪大眼說道“你們不會連圖紙也沒有吧”
火車頭下面。
聽到里面爆怒聲逐漸消失了,邢段長也稍稍松了口氣。
看到他的神情,鄭工不以為然的冷哼了一聲。
基洛夫那老頭可不是忽悠的,動了他的爐膛,這家伙今兒非把前門機務段掀翻了不可。
下一秒發生的事情,卻讓鄭工懷疑人生。
只見火車頭側門打開,李愛國和基洛夫教授先后下來。
兩人一邊走還一邊聊著天,親昵的樣子就像是多年的好友。
要知道基洛夫教授來到大連廠的時候,廠長舉辦了歡迎晚宴,這老頭竟然以工作忙為理由推掉了。
邢段長的那顆心總算是落了地,快步走上去笑著說道“專家同志,行車實驗需要在明天進行,我現在暫時把你們安排在我們機務段的招待所里面。
這會正好到飯點了,咱們就在”
基洛夫教授擺擺手“親愛的段長同志,謝謝你的好意,我已經跟李愛國同志約好了,準備去正陽門的一家小酒館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