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作惡多端的沙俄份子,跳上馬車逃走了。
張師傅的左眼眼珠子被鉤子勾出來了。
幸虧工友們請來醫生,進行了醫治才保得一條性命,只不過從此落下了一只眼的綽號。
”
啪
剛講完,趙剛的拳頭重重砸在桌子上,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發出清脆的響聲。
“太可惡了,他們簡直沒有把咱們的人當人。”
“是啊,好在現在解放了,我們機務段的工人當家做了主,才過上了好日子。”李愛國緩聲說道“張師傅現在也結了婚,五十多歲的人了,還得了個大胖小子,整天喜得嘴巴合不攏,夸新世界好。”
講到這里,李云龍這才明白了李愛國羅里吧嗦講那么一大堆的用意。
趙剛也被觸動了。
李愛國講的并不是故事,而是一個人的人生。
這個人是活生生的,是有血有肉的,是真實的,是他的同胞。
雖然趙剛看不慣一些事情,但是正如李愛國所說的那樣,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驢子多了,什么毛驢都有。
趙剛默默的點了點頭,心中卻依然覺得有點不平。
“愛國,你講的事兒,有點意思,還有沒有”李云龍這會也聽上了癮。
現在李云龍和趙剛可謂是身居高位了。
出門有小汽車,有警衛員,他們平日里接觸的人,不是大員就是首長。
李愛國講的這些市井之事,格外新鮮,格外暖人心。
“當然有,還有很多呢前陣子,我去林西煤礦拉煤炭,遇到了一伙準備破壞挖煤機器的壞人,他們以前是煤礦的大柜,你們可能不知道大柜是什么吧”
李愛國將林西的事兒講了一遍。
煤礦工人解放前的悲慘遭遇,和現在的幸福生活形成鮮明的對比,李云龍興奮的站起身。
拍拍趙剛的肩膀,他大聲說道“聽到了嗎,老趙,咱們的鮮血沒有白流,所以啊,你以后要跟愛國一樣,應該”
李云龍看向李愛國“愛國,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
李愛國趁機接著說道“咱們看事情要看全面,不能因為一葉障目,要看到歷史發展的大趨勢。
現實社會中確實存在一些個敗類,但是并不影響大局,咱們不能因為個別人的所作所為,而否定整個大局。”
說著話,李愛國加重聲音“現在的大局,就是人民翻身做了主人,不再被人欺負了”
李愛國說得很模糊。
趙剛卻覺得豁然開朗,只不過他的腦海里響起了一個突兀的聲音。
“云龍的老丈人田老爺子,前來來我家里做客,講了一些很深刻的東西。”趙剛沉聲說道“就拿前陣子我跟李云龍進派出所里的事兒舉例,他說要不是我跟李云龍是領導,不認識李愛國,在派出所里鬧事兒,肯定會被收拾。
我們其實是在使用手中的特權,跟解放前那些人沒有任何區別。”
田墨軒聽到這個名字,李愛國皺著眉頭想了一陣子,才算是想起來。
這貨不就是田雨的老爹,李云龍的老丈人嘛。
在原著中,李云龍和趙剛在派出所里,是亮出了證件后,才得以脫身的。
后來這件事在家宴的時候,被田墨軒知道了。
這老爺子當時就對現在制度重拳出擊,擺出一副眾人獨醉我獨醒的樣子,讓本就喪氣的趙剛深以為然。
可以說,趙剛后來的悲劇,跟田老爺子是分不開的。
李云龍見趙剛又掉坑里了,緩聲說道“你別聽那老爺子的,他就是個魔怔人。”
趙剛卻對田墨軒頗為推崇,大聲說道“云龍,田老爺子有文化,有思想,有骨氣,有一定戰略眼光,一個非常優秀的文人,他那句這輩子我只屈從于真理,我深為贊嘆。”
趙剛對李愛國對田墨軒的看法表示不滿。
在他看來,田墨軒是文化人,思想深邃,是憂國憂民的知識分子。
趙剛此時已經把田墨軒當成人了自己的老師。
噗嗤。
趙剛話音剛落,李愛國就笑出聲來了。
也許覺得不過癮,竟然拍著桌子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