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只能掙這么點錢,太可惜了現在咱們總局的攤子是越來越大,機務段里的日子也不好過啊,原本還想著靠著多掙點錢,給職工們發獎金來著,可惜了”
李愛國道“當然不能只賣兩千把雨水了。”
“你剛才可是說了這是限量的,要是生產得多了,就不值錢了。”
李愛國道“這種五顆星星的雨傘確實只能生產兩千把,但是咱們可以換個樣式啊,
比如捶子雨傘,鐮刀雨傘,甚至是火車頭雨傘。
這一系列雨傘因為跟五星雨傘完全不同,并不算是破壞限量銷售的說法。”
邢段長聽得嘴巴一點點長大,最后機會合不攏了。
過了好一會,喉嚨眼里才擠出一絲有些變形的聲音。
“愛國啊,我看你濃眉大眼的,咋這么狡猾呢”
“批準嗎”
“批準絕對批準我馬上回辦公室召開段領導會議”
有錢不賺是王八蛋,邢段長自然不是王八蛋,立刻意識到了自動傘的錢景。
方便面因為攤子鋪得太大,大部分利潤都被總局拿走了,還要分給各地的包乘組。
自動傘則不同,高昂的售價已經決定了它不可能像方便面那樣暢銷。
這對于前門機務段反倒是一件好事。
前門機務段完全可以把自動傘的生產銷售工作抓在手里面。
每年就算是只能賣出一萬把自動傘,也足夠給機務段的職工們發放獎金了。
機務段的職工工資不低,但是工人大部分都拖家帶口,靠著那些工資過日子,日子比較辛苦。
有了這筆錢的話,工人們的日子能好過不少。
機務段的職工之所以能夠把機務段當成家,為了鐵道的發展奮不顧身,那是因為機務段的領導真把他們當成了兄弟姐妹。
自動傘的擴大生產項目,以全票同意的方式,獲得了段領導們的同意。
邢段長親自到總局要來一批材料的供應額度,又跟紅旗雨傘廠協調了生產工作。
自動傘雖然生產步驟復雜,生產難度高,但是加工費也比較高,紅旗雨傘廠當時就停掉了一批老式雨傘的生產工作。
一把把印刷有各種圖案的自動傘被生產出來,運送到了前門機務段,陸陸續續投放到了市場上。
為了防止有人仿冒,每把自動雨傘的傘柄上,都被雕刻了一行獨一無二的序列號。
跟李愛國預料的一樣,系列自動傘的出現,并沒有打消那些大院子弟購買自動傘的欲望。
有些大院子弟反而開始熱衷于收集自動傘了每樣買一把,藏在自家的柜子里,可以向那些小姑娘們展示自己的“實力”。
甚至有些稀有的雨傘,被炒出了高昂的價格。
當然了,這些都是后話了。
自動傘交給機務段負責生產后,李愛國又恢復了往日的悠閑。
每天跟陳雪茹過著快樂的小日子,工作就是開開大火車。
只不過跟以前相比,多了一個小徒弟。
像端茶倒水這種活兒,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了。
黃婧身為黃大車的女兒,雖然是個女娃子,骨子里還是流淌了火車司機的血液,進步非常快。
只是一個多月的時間,黃婧就把鄭師傅那點鏟煤的技巧學得一干二凈。
鄭師傅數次背著黃婧提意見,想讓黃婧當正式的火車司機學徒,都被李愛國拒絕了。
當上火車司機之前,李愛國曾經感到疑惑,為什么那些不是科班出身的職工,要成為火車司機,需要當很長時間的司爐工。
在火車頭里待了一年多時間,見識過無數風霜后,李愛國總算是明白了。
當司爐工,每天鏟幾噸甚至是幾十噸煤炭,是對那些職工的鍛煉和考驗。
只有通過了這些鍛煉和考驗,機務段才放心把數千人的性命交給到他手里。
黃婧似乎也清楚這種潛規則,并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反而在行車中,更加積極的鏟煤。
平淡而有意義的日子,一天天過去了。
十多天后,李愛國結束行車回到宿舍,剛洗了澡準備休息一會再回去。
宿舍門被黃婧敲開了。
“師傅,剛才我接到了嫂子打來的電話,大嫂生產被送到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