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思路能夠被人刻意引導。
一個優秀的審問員能夠適時把握這種心理特性,通過精準的語言引導和情緒調控,在對話中建立信任關系,逐步引導對方進入預設的思維軌道。
在李愛國的引導下,蒙賓鴻的思路重新回到了正軌,接著說道:“那是五年前的事情,胡素瑤忽然來到吉春跟我見了一面,表示組織在金陵要干一件大事兒,讓我報名參加219廠的援建工作。”
“當時我還感到疑惑,我并不具備參加援建的資格,胡素瑤表示組織自然會有辦法。”
“一個月后,我接到了廠里面的通知,同時也對組織的強大有了幾分清晰的認知。”
李愛國繼續引導:“咱們現在來談談組織的情況。”
蒙賓鴻此時已經進入狀態了,不假思索的說道:
“這個組織沒有名字,我們都稱之為組織。組織內部分為數個小組,胡素瑤是我們小組的組長。
像我這種負責情報收集和竊取的人,代號為獵狗,大部分是被組長拉下水的。”
“獵狗中有很多是以前殘留下來的二代勢力。
一來是更容易控制,二來是這些二代在這邊生活多年,已經有了合適的身份,更便于隱藏。”
李愛國已經從老槍那里得到了這些內容,不過并沒有阻攔蒙賓鴻繼續談下去。
雙方的口供交叉比對,才能證實口供的真實性。
截至目前快看來,蒙賓鴻很誠實,大部分口供跟老槍都能核對上。
很快,蒙賓鴻就提到了新的內容:
“行動所需要的武器和設備由軍火商提供,我用的劇毒藥劑,就是前陣子才從軍火商手里拿到的。”
“行動的資金由圣伯多祿提供,部分來自海島那邊,也有部分是從當地募集來的。”
“我來到金陵的時候,組織的規模還比較小,一年也執行不了幾次任務。”
“后來據說圣伯多祿跟海島那邊的大人物搭上了關系,海島那邊提供了不少支持,又組建了幾個行動組,組織的規模一下子擴大了。”
李愛國和周克都聽明白了蒙賓鴻的意思。
看來這個組織的歷史還挺復雜,跟二代勢力有關系,現在又跟海島的高層掛上了關系,更顯得復雜了。
“你認識組織里的其他人嗎?軍火商長什么樣子?”
蒙賓鴻一邊說,一邊比劃,將軍火商和他認識的組織成員的樣貌講了出來。
由于對方做了偽裝,所以不具備參考性,唯一確定的就是軍火商的年紀大概六十多歲,是個老婆子。
“圣伯多祿是誰?”李愛國見時機差不多了,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蒙賓鴻抬起頭沉思片刻,回道:“按照組織規定,像我們這種獵狗跟圣伯多祿匯報工作,都是前往教堂的告解室內,隔著木板子壓根看不清楚圣伯多祿的樣子。”
“不過有一次我聽到教堂里的人在外面敲門,稱呼他為教授。”
蒙賓鴻把當時的情況詳細講了一遍,又補充道:“后來胡素瑤曾經詢問過我這事兒,我意識到圣伯多祿可能懷我疑了,一口咬死什么都沒聽到。”
李愛國看向周克,周克從帆布袋子里取出一份資料,說道:“上次我們跟蹤胡素瑤的時候,調查了當天不在教堂內的神父,就有個教授。”
李愛國緊緊攥了攥拳頭,總算是抓到你的馬腳了。
周克收好筆記本對著李愛國說道:“看來咱們得趕緊出發了,但愿咱們能找到這個神秘的圣伯多祿。”
李愛國站起身最后給蒙賓鴻點了根煙:“感謝你這次的配合。”
蒙賓鴻抽口煙,面帶憂傷的看向李愛國:“要是我說我真的只是想跟胡素瑤結婚,想要回到故鄉,不想摻和到這些事情中,你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