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機務段造出了地質勘探鉆井機,本來準備今天組裝的,看樣子要推遲了。”李愛國把地質勘探鉆井機的情況講了一遍。
“還有這種機器啊?!那以后咱們就不用再一錘子,一錘子砸石頭了。”劉天全特別高興。
黃婷卻輕輕蹙了蹙眉:“上面……是越來越急了。只是……我覺得這鉆井機,怕是派不上太大用場。”
“那是教授們的爭論,跟愛國兄弟沒關系。”劉天全明顯也知道隊里面的意見不統一,趕緊攔住了黃婷。
黃婷這才想起來李愛國可是千里迢迢來送設備的,把實情講出來肯定打擊人家的積極性。
她連忙更換話題,詢問道:“雪茹和孩子們都好吧?”
“都好,現在雪茹又懷孕了,第三胎了。”李愛國也沒在意,一邊喝水,一邊閑聊。
“三胎了啊,當年我在京城的時候,雪茹計劃要生七八個,我還以為她是在開玩笑。”黃婷咂舌頭,她一心撲在工作上,只要一個孩子就夠了。
“雪茹喜歡孩子。”李愛國又看向劉天全:“地全呢?沒跟你們一塊嗎?”
“地全在西南那邊,具體哪個隊,我也說不準。”劉天全解釋道,“勘探這活兒危險,隊里有規矩,親兄弟不能在一個分隊,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家里好歹能留個根。”
正說著,外面傳來何教授帶著火氣的聲音:“我說什么來著?純粹是白費功夫!還不如趁早轉場去西南,到大山里找礦!”
“老何,這不是還沒復檢嗎,別著急,再等等。”這是唐光武的聲音。
李愛國對鈾礦石如何檢驗也非常感興趣,放下搪瓷缸子站起身:“走,天全,黃婷,咱們去看看。”
幾人走到外面,礦石樣本已經被搬進了最大的那間木板房。
野生汽車專家正揣著手在院子里曬太陽,見李愛國過去,也顛顛地跟了過來。
屋里擺著個四方鐵箱子,上面布滿了旋鈕、指針和電線,看著挺復雜。
“這是萬能伽瑪輻射儀,測鈾礦石輻射的,能算出鈾含量。”劉天全低聲解釋。
“現在需要重新標定。”何教授取出一塊黑乎乎的東西,很明顯用來標定的標準放射源。
野生汽車專家嚇得往后縮了縮,湊到李愛國耳邊:“愛國,這玩意兒有輻射吧?我聽說……男的被照了,就不能生娃了。”
“沒事。”劉天全聽見了,笑著擺手,“這種放射源和礦石的輻射都很弱,只要不直接沾粉塵、不吸進肺里,對身體沒啥大礙。”
這話倒是沒錯,面對鈾礦石,許多人可能會心生畏懼,擔心其輻射問題。
其實隨身攜帶約1斤重的鈾礦石,每天所受到的輻射量與佩戴一塊夜光手表相當。
當然了,如果常年接觸也會有后遺癥,有條件的話還是要把防輻射服搞出來。
何教授師從老毛子教授,基本功底非常扎實,很快便完成了重新標定工作。
劉教授和二隊的同志將礦石放進一個玻璃罩子里,然后打開萬能伽瑪輻射儀。
萬能伽瑪輻射儀上面的指針沒有任何變化。
“看到了吧?就是些普通石頭。”何教授的聲音沒了剛才的火氣,反倒透著股疲憊,肩膀都垮了下來。
隊員們的臉色一個個都沉了,誰也沒說話。
這可是他們在戈壁里風餐露宿一個多月才采來的樣本,就這么成了無用功,心里頭堵得慌。
“咱們搞勘探的,本就是大海撈針。”唐光武強打起精神鼓勁兒,“等鉆井機組裝好了,說不定就有新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