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京城沉浸在一片漆黑之中。
一處住宅內,一個中年人躺在床上展轉難眠。
女人換上絲綢睡衣,戴上來自國外的名牌鉆石吊墜,站在中年人面前晃了晃:“怎么樣,漂亮嗎?”
“又是老三從國外帶回來的?”中年人的目光落在吊墜上,皺起了眉頭:“我交代過你多少次,不要讓老三買這些東西了,太扎眼了。”
“哎呀,看看你,不分青紅皂白就生氣。”女人氣呼呼的坐在床上,雙手抱懷:“這是老三的一片心意,聽說是國外知名設計師設計的,價值好幾萬美元呢。再說了,我只在家里戴,誰看得到?”
“還是小心點好,眼多嘴雜。等咱們到了國外,你愿意戴什么都可以。”
女人有些看不上中年人的慫樣,撇撇嘴說道:“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算了,扯這些沒意思的,怎么還不睡,明天你還得主持會議。”
“睡不著啊。”
中年人雙手抱在腦后,仰著臉看著天花板,“稀土暫停出口了,這股風不對,老三已經兩天沒跟家里聯系了。”
“老三好玩你又不是不知道,估計在港城那邊又找到哪個美人了,跟你這個當爹的一個德性。”
見女人不以為然,還把矛頭對準自己,中年人也沒了聊天的興致,關上了臺燈。
此時外面突然響起敲門聲。
中年人嚇了一跳,沖著外面喊了一聲:“誰啊?”
“單位有點急事,麻煩您趕緊去開會。”
聽到熟悉的聲音,中年人讓對方稍等,他穿上衣服,然后打開了門。
“出什么事了?!”
話音剛落,幾個灰色中山裝從旁邊沖過來,為首的那位將一份文件舉在他面前。
“現在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中年人還想反抗,灰色中山裝直接一腳將他撂倒,雙手被反綁在身后,再也動彈不得。
對方又遞出一張照片,中年人看到照片上的人,一下子癱軟在地。
“根據港城那邊的線索,我們已經順藤摸瓜將那個家伙抓起來了。”老貓給李愛國遞了根煙,火柴劃燃的瞬間,火苗在他顫抖的指間跳躍了幾次才點燃煙卷。
他的臉色沒有任何破獲案件后的喜悅,煙頭的火星隨著他急促的呼吸明滅不定。
“沒想到,此人竟然膽大包天到如此地步!
他難道不知道因為一己之私,會為咱們帶來多大損失嗎?
他可曾是一起前進的同志啊!”
這個桉子對老貓的沖擊力很大。
“搞事業就像是遠征,道路崎嶇,有些意志不堅定者很容易掉隊,這是很正常的現象。”李愛國站起身拍拍老貓的肩膀安慰了兩句,又詢問道:“上面會怎么處理此人?”
“吃槍子。”老貓點頭。
李愛國對于這個結果并不感到意外。
晚飯是鐵鍋燉大魚。
李愛國也感到奇怪,這戈壁灘哪里來的大魚?
正好送魚的人還沒離開,李愛國便跟他閑聊了幾句,才得知這邊的人不吃魚,只有公社三生產隊來自陜北的一批人偶爾吃一些。
正好公社塘子翻了,捉了不少魚,一部分送到了縣里面,一部分送給了九一五。
這是地方同志的情誼,唐光武隊長在收下魚之后,回贈了一些布匹和鏟子。
傍晚時分,外面風很大。
帳篷內架起了鐵鍋,勘探隊員們找來干柴、駱駝糞堆在
雖缺少調料,味道倒是鮮美,同志們就著干餅吃得不亦樂乎。
李愛國咬了一口鮮美的魚肉,舒服的瞇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