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沿著石子路緩緩前行,轉過一個彎,前面陡然出現一條大河,河岸是青翠的草坪,有幾只野鴨子正在翩翩起舞。
夕陽之下,晚霞絢爛耀眼,遮布西邊半個天空,另一半卻是蔚藍。
微風徐徐,河水上不斷地泛起漣漪,漣漪過處,水面上倒映著的景物被蕩開后,竟能清晰看到水下的景物。
旁邊一直沉默的陳陽看到此景,脫口而出“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祁同偉看了她一眼,這丫頭,還是這么文青。
侯亮平笑道“老學長,怪不得你這寧愿分配的院子都不住,原來這里的景色這么好。”
祁同偉搭上旁邊陳海的肩膀,審視這家伙“我說,猴子,我怎么覺得你今天來我這不是吃飯的,是想抓我把柄,回去邀功請賞的”
“那老學長您可冤枉我了,您要是沒有把柄,我怎么抓你要知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侯亮平笑瞇瞇回道。
“行”祁同偉伸出手點點他“今天咋們一句一句把話說清楚了首先,緝毒犬的問題,你們跟我來。”
不一會眾人便來到江邊的一所看起來像是祠堂的建筑。
“功績堂”侯亮平看到建筑上的字下意識的讀道。
眾人進去,發現正有個老人在緩慢地清掃衛生,里面很空,四周的墻上全是貓貓狗狗的圖片。
“祁部長,你來了”看到來人,老趙懨懨地打個招呼。
祁同偉拍了拍他的肩膀“老趙,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帶朋友來看看。”
老趙點點頭“是該多來看看,它們在地下多寂寞啊”
轉身,祁同偉對著侯亮平厲色“猴子,你仔細看看,為什么那些緝毒犬一天的工資是普通警員的好幾倍。”
“金三,93年6月被租借到百越邊防,哪里氣候悶熱潮濕,滋生各種有毒的蚊蟲,三個月的時間里它被咬的渾身是傷,但它一步都沒有退,靠著敏銳的嗅覺三個月的時間幫助邊防抓捕了超過30名毒販,最后被毒死。”
“雪狼,去年百越洪水跟著我們去支援,七天七夜沒休息,找人、挖人,最后硬生生癱倒在河邊,要不是我搶救的快,就活生生累死。”
“林澤,呂州服役五個月,繳獲違禁藥品超過20斤,最后被窮兇極惡的毒販偷偷下毒,毒死”
“黑蓋,京州火車站執勤6個半月,抓到拐子10名,小偷25名,最后被一個人突然沖出來砍掉了半個腦袋,當時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地上哽咽,疼的身體直抖。
但當我摸到他的時候,他立即停止了顫抖,緊緊閉嘴,使勁地對我搖尾巴”說道這里,祁同偉明亮的眼睛里似乎有一點霧氣
“最后,我親手結束了他的痛苦”祁同偉捏緊了拳頭,功績堂里的氣壓似乎瞬間降低了一截,侯亮平呼吸一窒。
“你仔細看看這四面墻上的照片和文字,每一只照片都是立過大功的警犬或者警貓,但是有的照片為什么是白色的你知道嗎”
“因為他們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