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如海兄,自古以來,兄弟之間都有通財之誼。不日您就要趕赴揚州上任,路途遙遠,行動不便,這也是我代表揚州上下給你的補貼資助之用。
當然,不止于你一人,大家都有。”汪春笑道。
林如海一愣“揚州”
“如海兄,您怕是還不知道,陛下圣恩浩蕩,有意提拔你為揚州巡鹽御史,任命公函已經到了吏部。
等前任御史確認、交接。如海兄你的任命公函也會下來。
到時咱們既是兄弟,又是同僚,得多多互相幫襯才是。”汪春客氣道。
林如海捋了捋美髯,陷入沉思。
這汪春過來一是試探,二是施威啊。
那任命公函,他身為賈家之婿,至今一點消息都沒有。而這汪春甚至已經確認流程到哪里,更可以提前這么長時間趕來揚州。
還有上上下下都收禮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揚州鹽運,他們已經經營的鐵板一塊他去做御史,聽話,拿錢,當個擺設就行。
另外一個可能,這家伙是陛下派來試探于他,不得不防。
“如海兄”汪春笑臉吟吟招呼道。
林如海神色一正,對著北方拱手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本官身為朝廷命官,自然得知律法,守公正,這錢,我不能要”
汪春臉色一沉“如海兄,這官場冰敬、碳敬,想來都是慣例。”
這家伙如此做置揚州上下于何地他不拿,我們怎么拿
林如海微笑“若是汪兄執意要給的話,也行,我正好上書一封,詢問圣上,這慣例是不是真的。”
汪春
我想拉你下水,你想和我同歸于盡
沉默片刻,汪春搖搖頭,嘆氣“如海兄,你湖涂啊。你林家一脈,如今只有你一人在嗣,榮辱系于你一身。
你可知揚州鹽場復雜
流氓地痞,江洋大盜,倭寇土匪,更有一些男盜女娼。如此復雜之情況,全奈我揚州官場上下齊心,披星戴月,才堪堪為我朝稅收做出微不足道的貢獻。
若是你肆意妄為,怕是會讓某些人難堪。若是讓那些人難堪,有些亡命之徒肆意妄為,怕是您林家也受到波及啊。”
這番話,汪春說的是語重心長,諄諄教導。
林如海心中一沉,這些家伙,還真是膽大妄為,竟然當面威脅一任御史。
那還有他們什么是不敢的
“我林家如何,我林如海如何,汪兄倒不必太過介懷。若是揚州鹽場光風霽月,那,你好,我也好。
若是烏漆麻黑,那我倒要打一盞燈籠好好看看,到底是誰,遮住了太陽,蒙蔽圣上的眼睛”林如海沉聲道。
這揚州鹽商手段之黑,他今日是見識過,已經下定決心,等那圣上旨意一下來,他便去要一隊護衛。
他就不信,這些鹽商敢和朝廷真刀明槍的干。
汪春收起笑臉,起身,搖頭“本以為如海兄乃是聰明人,沒想到啊,哎那今日便叨擾了”
“等等,書”林如海招呼道。
收起書籍,放到懷里,汪春再次深深看一眼這林如海。
林家賈家圣上在汪洋大勢面前,不管是誰,都得妥協
他們的背后,站著的力量聚在一起,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攔。
“如海兄,好自為之,珍重”汪春抱拳,告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