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身為天地間少有的天貓一族,長生種,天道的寵兒,是不是應該有一些高尚的追求呢
為天地立心,為萬世開太平
整整三個呼吸的時間,小黃貓的腦海中閃過了接近千年記憶中的無數畫面,仔細思考對照過后,發現,似乎做了也沒用。
天地間的生靈大都是利己的,所以不管是哪一個圣賢做了什么,還是做到了什么,千年萬年后,歷史的大勢依然是分分合合。
只要有生靈,就會有爭斗。
所以,他做與不做,也沒什么區別。
那還做什么
“喵嗚”
走,鏟屎官,一起拉屎去
林黛玉
滾
好勒。
傍晚,賈府。
今日寶玉會同幾個聽曲的玩伴,正聽著曲,又被路人污蔑強女未遂,心中五內摧傷。回到家里又被王夫人數落教訓,整日里游手好閑,也不讀書。
他百口莫辯,出門,茫然不知何往,背著手,低頭一面感嘆,一面慢慢地走著,信步走至中廳。
剛轉過屏門,不想對面來了一人正往里走,撞了個滿懷。
只聽那人喝了一聲“站住”寶玉唬了一跳,抬頭一看,不是別人,卻是他父親,不覺得倒抽了一口氣,只得垂手一旁站立。
賈政見兒子這個模樣,原本無氣的,這一來倒生了三分氣。正準備罵兩句,忽有仆從來回“忠順親王府里有人來,要見老爺。”
賈政聽了,心下疑惑,暗暗思忖。
這忠順王乃當今親弟,位高權重。而且賈家平日并不和忠順王府來往,為什么今日打發人來
“快請”。
等賈赦急走出來,卻是忠順府長史官,忙接進廳上坐了獻茶。
那長史官直接道“下官此來,皆因奉王命而來,有一件事相求。看王爺面上,敢煩老大人做主,不但王爺承情,且連下官輩亦感謝不盡。”
賈政聽了這話,有點摸不住思緒,忙賠笑起身問道“大人既奉王命而來,不知有何見諭,望大人宣明,學生好遵諭承辦。”
那長史官便笑道“我們府里有一個做小旦的琪官,一向好好在府里,如今竟日不見回去,各處去找,訪察。這才知道,他近日和銜玉的令郎關系深厚。
而尊府不比別家,可以擅入拿人,因此啟明王爺。
王爺亦云若是別的戲子呢,一百個也罷了,只是這琪官隨機應答,甚合我老人家的心,斷少不得此人。
故此求老大人轉諭令郎,請將琪官放回,一則可慰王爺,二則下官也可免操勞求覓之苦。”
說完,長史起身,深深一拜。
賈政聽了這話,又驚又氣,這狗日的竟還有這癖好連忙命小廝喚寶玉來。
等寶玉迷茫趕過來,賈政便問“該死的奴才你在家不讀書也罷了,怎么又做出這些無法無天的事來那琪官呢”
寶玉聽了唬了一跳,忙回道“不知道呢,我連琪官兩個字不知為何物”說著便哭了。
賈政未及開言,只見那長史官笑道“公子也不必掩飾。或隱藏在家,或知其下落,早說了出來,我們也少受些辛苦,豈不念公子之德”
寶玉連說不知。
那長史官冷笑道“既不知此人,那紅汗巾子怎么到了公子腰里”
寶玉聽了這話,不覺轟去魂魄,目瞪口呆,好一會才低聲,弱弱道“聽說他如今在東郊離城二十里有個什么紫檀堡,他在那里置了幾畝田地幾間房舍。想是在哪里。”
那長史官一聽,便急忙忙地離開。
賈政此時氣得目瞪口歪,一面送那長史官,一面回頭命寶玉“不許動回來有話問你”
等一會賈政回來,一見這個廢物兒子,眼都紅紫了。
家里接二連三出了如此多的事,他倒好,游蕩戲子,淫辱母婢,甚至如今惹得忠順王府的人親自來找。
這樣下去,怕是整個家都要被他害死
“堵起嘴來,著實打死”賈政讓小廝將賈寶玉捆起來,拿起大板就開始親自動手,板子下去得又狠又快。
“今天不打死你這個鱉孫子,老子早晚要被害死”
不一會寶玉就面白氣弱,底下穿著一條綠紗小衣皆是血漬,衣物殘破,由臀至脛,或青或紫,或整或破,無一點好的處。
離奇的是,往日里只要一教訓這小子,王夫人和賈母就連忙趕來。今天打了好一會,竟沒有一個人來,讓賈政好好出了一會兒氣。
忠順王乃圣上胞弟,連北靜王都是忌憚的人物,這狗雜種是怎么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