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的聲音漸低,如同風中殘燭,冰藍色眼眸里滿是茫然,仿佛迷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那并非故作姿態,而是天庭修士普遍的認知盲區。
幾千年以來,他們如同被困在無形的牢籠中,困于地之仙與天之仙的瓶頸,早已忘了真正的修仙之路該通往何方,忘了先輩們曾經仰望的星空。
蘇皓沉默片刻,指尖輕輕敲擊著冰冷的玉案,發出“篤篤”的輕響,在寂靜的秘聞閣中顯得格外清晰。
他的神識再次探入一卷泛黃的獸皮古卷,那古卷上記載著冰靈族先輩的游歷見聞,字跡早已模糊不清,卻散發著古老而滄桑的氣息。
“你身為一族宮主,執掌冰靈族大權,統管族中所有典籍與事務,竟也不知天路玄機。”
他忽然抬眼,目光如利劍般直刺冰靈族宮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仿佛對她,也對整個冰靈族感到失望。
他指尖劃過卷上模糊的星圖,那星圖描繪著天庭的星辰分布,卻與他記憶中的星空有著細微的差別。
語氣中帶著刻意為之的失望:“看來,我是高估你們冰靈族的藏書了。本以為傳承萬年的仙宗,總會藏著些不為人知的秘辛,不想幾乎翻遍你族秘聞,竟連半句相關記載都無。”
冰靈族宮主聞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同被冰雪覆蓋。
她能感受到蘇皓話語中的失望,那失望如同無形的重錘,狠狠砸在她的心上。
作為冰靈族的宮主,她有責任守護族中的榮耀與秘密,可如今卻連蘇皓想知道的信息都無法提供,這讓她感到無比的羞愧與無力。
“若你族典籍中尋不到答案,我便只能去其他仙宗‘借’書了。”蘇皓又輕笑一聲,那笑聲中帶著一絲玩味與威脅,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借”字被他咬得極輕,卻像一道驚雷在冰靈族宮主耳邊炸響,讓她背脊驟然發寒,如同被冰水澆透。
她下意識地后退一步,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仿佛看到了冰靈族再次血流成河的慘狀。
她想起蘇皓單槍匹馬血洗冰靈族的場景,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長老和弟子,在他面前如同螻蟻般被碾碎;想起那足以碾碎仙器的混沌拳影,玄冰寒魄杖在他手中如同玩具般被玩弄。
喉頭滾動著,終究沒敢發出半分質疑,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若換作往日,她定會嗤笑這狂徒的癡人說夢,認為他不自量力,竟敢覬覦其他仙宗的典籍。
可此刻看著蘇皓眼中不容置疑的殺意,那句“癡人說夢”竟被生生咽了回去,卡在喉嚨里,讓她感到一陣窒息。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反抗都可能招致滅族之禍,她賭不起,冰靈族也賭不起。
她只能默默地低下頭,掩去眼中的屈辱與不甘,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好巧不巧,就在這時,蘇皓指尖忽然觸到一卷封面磨損的獸皮卷。
那獸皮卷被隨意地塞在角落,仿佛被人遺忘了許久。